6骁道“贺大人不必激我,只要三皇子还活着一日,我便不会放弃。”
“那可惜了,”贺璋甩了甩衣袖,从容走下台阶“他即将成为个废人,此生恐怕永不见天日。”
6骁大惊“何意”
“因为”贺璋走到6骁身边,低声道“景王不会放过他。”
说时迟那时快,贺璋说完话的一刹那间,从袖子抽出把匕抵在6骁脖颈上。
等6骁从惊愕中回过神,自己已经被贺璋挟持。
6骁却也不怒,淡淡道“贺大人好手段,先是杀人诛心,再是趁虚而入。”
贺璋道“我劝6大人回头是岸。”
“说反了,”6骁说道“该是我劝贺大人束手就擒。”
贺璋眯眼。
6骁挥手一喝“来人,把她带上来。”
没过片刻,看见被扭着胳膊带过来的人,贺璋脸色大变。
“琬琬你怎么在这”
“贺璋”褚琬也很惊讶,说道“是张大人说你在”
旋即,褚琬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张大人骗了。
“张呈也是你们的人”贺璋气得冷笑“看来信国公在朝堂插的暗庄还真不少。”
“少废话,”6骁说“眼前的是你意中人,想要她活命,我劝你放下匕。”
“你欲如何”
“我欲如何”6骁面色狰狂“贺大人知道的太多了,当然是要你的命”
褚琬大骇“贺璋你别听他的”
“我的命可以换她的”
“我6某人向来说话算话。”
“好。”
“贺璋你疯了”褚琬拼命挣扎,眼睛都红了“我的命不要你换,我跟你毫无关系,你逞什么英雄”
下一刻,贺璋手上的匕哐当一声落地,他摊开手,任由6骁将他绑起来,边对褚琬温声道“琬琬,听话,今日你且回去。”
“贺璋你这个疯子疯子疯子”褚琬怒骂,骂得声嘶力竭,尤其是当6骁一脚狠狠地将贺璋踹倒在地上,她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来。
贺璋倒地,呼出口浊气,对她笑了笑“你回去,他不敢杀我。”
“贺璋,”6骁蹲下来,用适才的匕拍了拍他的脸,说道“我没看出来,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儿女情长。当时张大人告诉我时我还不信,今日绑这位女官过来也只是想赌一把,没想到,我赢了。”
6骁笑得肆意。
“6大人,”贺璋冷眼提醒“别忘了你刚才承诺的事。”
“自然,”6骁点头“不过,就这么让她走了,实在有点可惜。”
贺璋沉脸“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贺大人想英雄救美,我自然要成全一番。”
说完,他将匕深深地刺入贺璋胸口。
十月下旬,整个上京城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无论是大理寺还是京兆府都忙得团团转。
一来是因为三皇子遗漏的党羽如数落网,二来也是因为大理寺少卿贺璋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圣上派了无数太医前往贺府,也赐了许多珍贵药材,与此同时,前往贺府探病之人也络绎不绝,但一马车一马车的礼品皆被挡在了门外,就连景王亲自去探望也不得门而入。
至于是何人如此大胆
这便要说到此时贺府上做主之人褚琬。
三日前贺璋被顾景尘带人及时救回,身上沾满了鲜血,连玄色衣袍都湿漉漉的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似的,贺老夫人见到儿子这样,直接吓晕了过去。
褚琬原本只是留下来照顾贺璋的,但贺府上病的病伤的伤,而贺馨兰哪见过这等世面,也是吓得六神无主,整日只知道哭哭啼啼,更谈不上做主理事。下人们遇到事只好临时请教到褚琬这边,这么一来二去的,府上大小事都落在了褚琬身上。
褚琬忙着照顾贺璋之余,还得分心去打理贺家吃喝拉撒事务,同时还得安抚贺老夫人心情,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因此,当小厮来禀报说大门外有人来探望时,她实在没好气地说道“已经说过许多遍了,除了太医,一律不准其他人来打扰贺大人养伤。”
“可是”小厮犹豫道“这回来的不是别人。”
“管他是何人,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放他进来”
“来的是景王,还带着一马车药材。”
小厮为难得很,他哪敢拒绝景王,但也不敢得罪褚琬,干脆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
褚琬一噎,若换做平时她断是不敢拒绝景王的,可此时非彼时,一来她已经三天三夜没好好歇息了,实在没精力招待景王。二来,贺璋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太医说要静养,容不得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