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胤漓死了?那真是老天开眼啊。”
杀死武胤暴君女帝一战,良周大获全胜。战斗结束不到三天,消息传遍了三国民间——说书人的耳中!
再从说书人口中,传到百姓耳中。
暴君之死,瞬间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令人津津乐道。
大慷京都,奇富堂内,说书先生手中的惊堂木一拍,众人的心也跟着一颤,都激动不已。
“话说,是哪位枭雄,杀了暴君魏胤漓?”说书先生脑袋一晃,手中合起的折扇扫过堂下众人,卖起了关子。
众人屏气凝神,都在等着他的下文,谁料说书先生哗地一甩扇子,折扇大开,他给自己扇了扇风,朗声道:“欲知下文,请听下回讲解!”
席下观众哗然,“丢~”
“每次都这样,勾了人家的心,又不给人家讲,简直比红香阁的姑娘还……”
“欸~快走,桥下的有个小乞丐也在讲,还不要钱,大家快走。我们到他那儿听。”
“对对对,桥下来了个新乞丐,讲的比楚先生好,还不收钱。大家快去,去晚了可就听不到了。”
本来还偷着乐呵看众人不满的楚先生,脸色顿时黑了。手中的折扇也不摇了。
是谁,竟敢抢他的饭碗!要是被他抓到,定要他生不如死。
楚老先生手中折扇一收,鬼鬼祟祟跟在众人身后。
“哟!楚老先生,不用这样不用这样,大大方方把脸露出来,跟上大众的步伐。”一年轻人捂嘴偷笑,对楚老先生的举动心知肚明。
楚会富脸色有些挂不住,正要开口,身边的年轻人神情突然变的专注。
他顺着他目光望去,一个小小的身影盘腿坐在拱桥下,脚边放着一只破口大碗和一根稍有弯曲的黑木棍。
楚会富估摸着小乞丐有十三四岁,他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蓬头垢面。
打结的头散落,几乎把他的脸遮了大半,瞧不清面容。
四周寂静,他的声音也传到了楚会富的耳中。
“只见良周帝手持长剑……寒光交错间,一剑刺中暴君魏胤漓的心脏。一搅,再一推,长剑直穿透了暴君的身子!暴君,跪倒在地,一命呜呼!”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很快,有人出声问道:“这,是不是太便宜暴君了?”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他身边的人瞥了他一眼,“心被刀绞……额,好像,是便宜了暴君。”
暴君唉,怎么也该折磨一顿,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吧。那样才足以配得上暴君的下场嘛。
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盘腿坐在地上的魏胤漓早已心如止水,再恶毒的话,也掀不起她内心的波澜。
反而,她还很乐意帮他们助兴,平息他们的意难平。
“哎哎哎~别急别急,都安静一下,听我说。那暴君,自然是不得好死的。她死后,良周帝下令,先是鞭尸,随后剥皮,又五马分尸!最后把那女帝的尸块吊在城外暴晒。啧啧,都两天过去了,现在六月酷暑,那女帝的尸体,说不定啊,都成干尸咯~”
魏胤漓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在有些人看来,她这动作,不过是多此一举。
故事讲完,她端起讨口的大碗,杵着拐杖,慢慢穿进人群。
四周听客有好心的,便拿出几枚铜钱放进她碗中,就当是听书费。反正也不多。
一圈下来,等她出了人群,碗中竟已被铜钱银两填满。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布,把钱装好塞进怀中。这些钱,够她吃几天了。大慷百姓,还是好人多啊。心中有些满足,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记得老和尚说过,她师兄是大慷人。师兄,如今在大慷过的不错吧!等她安顿的差不多,便去寻找师兄的下落。
身后有不少百姓就着她方才说的那些在议论纷纷,“我说句公道话:良周君王,做的太对了!”
“听闻良周帝忍辱负重,潜伏在暴君女帝身边一年,收集了武胤诸多机密,这才得以成功。看这度,看来是老天都看武胤帝不顺眼啊!早早要收了她。”
“哼!暴君,不得好死。一个臭娘们也想做稳帝王,呸!天收拾她,离经叛道的玩意。”
“是啊,五年前,她一上位,就血洗奉天殿,把朝堂一大半朝臣给当场诛杀,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楚老先生望着一瘸一拐隐没进人群的小乞丐,又看了看四周谈论火热的人群。眉头紧锁。
也没人规定女子不能称帝吧!武胤帝虽是女子,手段看似残忍暴戾,但那些都是使用在奸邪佞臣身上。
血洗奉天殿,也是迫不得已。当年武胤内忧外患,若不及时制止内斗,内部四分五裂,外患迟早趁机爆直接吞了武胤。
要不是有武胤暴君女帝在,大众真以为,武胤能苟延残喘五年之久。可笑啊,她到死,还要被看不清实情的世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