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石终归是他儿子,沈见闻还是于心不忍就这样把他交出去。
魏胤漓神情微敛,歪了头,开口提醒道:“希望沈大人明白一个道理,玉要成器,必先琢之。再者,此次事件若不能稳住,让外邦人看了笑话。后果,沈家可能承担?”
沈见闻也不是拎不清大事的人,听了她的话歇了恻隐之心。端正要向她跪下,却被魏胤漓伸手拦住,“不可。”
她的一个小举措,沈见闻对她更加敬佩,严肃道:“是。今日一事,任凭诸位做主。是打是罚,关押入狱,沈某绝不干涉。”
沈石闻言,吓得忙跪好在他爹腿边哀嚎,“爹,儿子错了。爹,不要把儿子交给……”
“你住嘴!再胆敢说多一句,我就把你逐出族谱。”沈见闻也是狠了心。国朝宴将近,万国来朝。
这里面不止是千万双眼睛瞧着,更是他国评判东道国强盛的时刻。若是因为他的过错就让外人抓到大慷的把柄,落人口实。毁了大慷国之形象,沈石,乃至整个沈家,都死不足惜。
沈石哀嚎的声音一顿,明白了今日自己是逃不掉责罚。他不仅没把两人抓回去,还落得个被定罪挨罚的下场。
纵使心中万般不甘,在沈见闻的威逼下,他也不敢再和几人闹。
魏胤漓扯了扯萧逸的袖子,示意她有话要和他讲。萧逸眸子微敛,微微弯下腰,便听她道:“陛下,草民有一计策可驱使细作暴露藏匿地。陛下可愿信?”
萧逸转头,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间。两人都僵了下,萧逸率先开口,“你与朕如今是同盟,是友。且不说你今日立下大功,保住我大慷的颜面。”
魏胤漓勾唇,眉眼含笑道:“那草民明白陛下的意思了。”萧逸意思,是信她。不管如何,她可以放心做。
萧逸面具下的脸也带了温柔,轻声道:“下次大可不必再自称草民。你就是你,漓,逍,遥。”她喜欢自由,那些什么杂七杂八的自称,她也不必在他面前带上。
魏胤漓轻笑,萧逸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冷嘛。他低沉的嗓音还挺蛊惑人心,“遵旨。”
李大胆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有些落寞。
魏胤漓转过头严肃对沈石道:“沈公子,看在沈大人的面子上。今日之时,我们需要你做两件事,做到我们满意了,你犯下的错我们一笔勾销。做不满意,那就……劳请沈大人忍痛割爱,提沈公子的项上人头进宫面圣咯。”
她前半句是说给沈石听,后半句是提醒沈见闻作为警告。
沈见闻耳提面命,也大义凛然回道:“是,本官谨记。断然不会偏袒沈石。”
沈石欲哭无泪,他爹竟然完全放弃他了。要任由那几人磋磨他。
魏胤漓满意沈见闻的回答,看了眼四周,“既如此,沈大人,我们不妨移步京兆府再谈谈。”
沈见闻明了,颔忙跟上几人。
沈石桑着脸,几乎是被衙役拖着走。
有百姓向几人投来好奇的目光,魏胤漓换上笑脸,吆喝道:“明儿和后天还会有杂耍,大家都可上西市街来看,我们就先回去。”
末了,她向竹影递了个眼神,让她先控着场。过一会再回去。
百姓本来好奇他们怎么了的心,瞬间被转移,都把身心转到杂耍上。
人群中,在魏胤漓等人都留意不到角落,有两帮人在暗中盯着他们。
一帮人带着围帽,是几名武胤装扮的女子。另外一帮,是几个良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