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仙浩浩荡荡地来,带着一股气离开。
等人一走,悠草直接笑了出来。
魏胤漓也笑着摇了摇头。看悠草这副得意模样,平时是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今日算是开荤了。
只是这一旦开了荤,往后的日子恐怕就不会再像以往那般安宁。
“悠草,你让人再上点吃食给他们。”就这点糕点,哪里够他们四人吃。这一路走来,也是辛苦他们。
悠草闻言,立即下去安排。
等人都全部退出院子,竹影暗中探查是真没有人再盯着他们,他们这才敢放松警惕。
楚会富瘫倒在地,李大胆也跟着就地而坐。竹影站在魏胤漓身边表情严肃,司伶月趴在魏胤漓躺椅边上,叹了一口气,“真是又累又饿。现在还要演戏,这戏台下也不比戏台上轻松。”
不,戏台上至少不会真有人这样威胁到她的性命,戏台下却有人时刻盯着自己的小命。简直是难熬。
楚会富也叹气,说起了过往。
“这一路走来,短短十几天,我竟然把少年时体验过,再次上演一次。”简直是痛不欲生,生无可恋。
魏胤漓眉梢挑了挑,抿了一口温水问道:“师父少年时都经历了啥。”她放下茶杯躺下,静静等着他说。
楚会富想了想,直接躺在了地上,和阳光相拥。其余三人的眸光也齐齐聚在他身上,等着他下文。
楚会富合上眼,缓缓道:“十二岁时,师父让我下山历练,给了我五两银子。可走路程只走了一半,我身上的盘缠就让匪徒抢光,还让他们追杀逼上悬崖,我从悬崖边失足坠落。好在下面是水,一直冲到下游命大捡回了一条命。
后来我就一路沿讨到了大慷,不瞒你们,我在大慷也当过一段时间乞丐。后来机缘巧合,一落魄的说书先生传授我本事,渐渐的,我就从乞丐的身份开始自己在路边为众人讲,这一讲,就是讲了三年。三年后,捡起老本行,给自己改头换面,开了奇富堂,成了楚老先生。”
满堂寂静,大家都沉默着。
魏胤漓的躺椅也不晃了,她似是明白了见到楚会富那日,他为何一直追着自己,还对着自己说那样一番话。
想必是见到她那个样子,回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楚会富呢喃,“初春的雨水冰凉刺骨,流落街头无处可避的无力感让人绝望。好在,都过去了。。。。。。”他熬过来了,他的历练,也算。。。。。。成了。
魏胤漓心绪飘远,她是怎么也料到楚会富的历练如此凄凉。
李大胆挠了挠头,蹙眉不解问了句,“那你出来历练的时间也太久了吧,都十多年了。”太奇怪了吧,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历练这么久的,而且也不见楚会富有和什么人来往。
“你不会是让师门赶出来的吧?”李大胆狐疑问道。
众人也是一惊,都向楚会富投去怀疑的目光。李大胆说的好有道理。
楚会富摆手,“怎么会,我师父才不会不要我。”
魏胤漓闻言,脱口而出道:“那可不一定。”
楚会富蹭着坐起来,撇嘴道:“爱徒,你忘了,要是我真被师门赶出来,那些人就不会来和我联系,门主也不会让我做事。”
所以他才不会被师门抛弃。
“来了来了,吃的来了。”司伶月见到几个朱雀卫拎着食盒进来,忙站起身咽了咽口水。
悠草让人带四人先去吃饭,趁着人不在,悠草将一块令牌交给魏胤漓。
“这是先帝留下的朱雀令,今日既然用了她们。那我也物归原主。”说着,她跪了下去,将令牌双手奉上。
魏胤漓轻飘飘看了一眼那令牌,便将目光收回。
“你拿着吧,这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朱雀卫她听说过,是一群忠心的人。她们在悠草身边也有了些年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她拿着这东西去调动她们,她们就乐意为她卖命。
悠草不明所以,惊恐望着她,“为何?”这东西本就是她的,为什么不要。
魏胤漓神秘笑笑,看来悠草是真的不懂。看来她避开那些弯弯绕绕的局面,也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或者是误打误撞正巧救了她自己。
“你拿着就行,不用问那么多。”
悠草闻言,应了声是,便不再强求。
暖风拂面,魏胤漓觉得自己拿着这令牌命令朱雀卫做事,还不如直接下令给悠草,再由悠草去传达还实在些。也避免其中一些麻烦。
“悠草啊,你看今日大家都撕破了脸皮,不如就让朱雀卫光明正大出来守住院门,不要随意放人进进出出了吧。”魏胤漓轻描淡写说着,悠草却很利落即刻吩咐下去,让人守住了院门。
看着一身不容冒犯的朱雀卫站在各处把守,魏胤漓满意笑了笑。
她让李仙仙一直锁在屋中,是这两天悠草说她需要晒晒太阳,不可长时间待在屋中,这才得以有了些自由。
但今日一事,两人彻底闹掰。那魏胤漓,李仙仙就很难再插着进手来管顾她。
不得不说,李仙仙这次来得正好。
另外一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李仙仙,正听着侍女来报,说魏胤漓那边的院落已经让朱雀卫接手,她们的人已经被朱雀卫赶走。不走的,一刀毙命。
李仙仙忍无可忍,将手中的砚台扔在侍女身上,“滚!都给本楼主滚出去!”一群没用的废物,养了她们这么久,武功上毫无长进。
连朱雀卫的头丝都碰不到就让人给杀了,一群饭桶,都不知道她们能干吗!
一传报的侍女刚要进去禀报信息,见到这一幕又要退回去,李仙仙大骂:“没眼力见的东西,急报急报,你退什么!”
真是要气死她!蠢死。该滚的不会滚,不该滚的急着滚。
恼火拿过侍女呈上的信笺,冷着脸打开。
看完里面的内容,李仙仙的面色才好点。
信上写的是悠草今日带回来那四名乞丐的信息,好在四人和魏胤漓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