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那以后,蔺沉风完整的意识分成两半。
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一半是风光无两的蔺司沉,一半是暗夜行路的祝长风。
蔺司沉选择站在光里,因为比起忘记一切,他更不愿一个没有人性的Boss出现在侠客行游戏中,配合系统去统治游戏。
但人们总要为他的选择付出代价,而蔺司沉付出的代价便是,其实他直到现在都无法完全想起封徵雪,而如今对封徵雪所做的一切,最初也只是因为祝长风对封徵雪的密切关注。
自从他三月前发现祝长风的动作,才想尽办法,都要封徵雪追到手。
蔺司沉当然可以用“太了解祝长风的品行,担心封徵雪的安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自己,但是他的心底却知道,封徵雪对他确实有一种神奇的吸引,这种吸引强烈得有些奇怪。
只要看封徵雪一眼,他就心跳加速得厉害。
只要看封徵雪一眼,他就禁不住想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也不管人家需不需要,喜不喜欢。
因此仔细想来,祝长风骂得一点没错,自己的确是凭借着记忆中那一点点残魂和模糊的光影,把封徵雪的样子渐渐回忆起一半。
食髓知味。
屁颠屁颠地追在人家屁股后面(),
(),
没别的,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
该想的是一点都没想,不该想的想了一大堆——即便装出正人君子的模样,封徵雪捶一捶他,就能敲出一堆下三滥的东西出来。
他不过是色欲熏心,怎么还有脸在封徵雪的面前…装得多纯爱。
一想到祝长风当着拆穿自己,蔺司沉的心中便生出难言的尴尬与难堪。
蔺司沉望着封徵雪眼角眉梢的冷意,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涮进冰水里,涮了好一转。
封徵雪答应继续攻破这黑塔副本,想来也是为了叶父和尚未到手的房产吧……
而现在,他把剑收回了,把目光也收回了,便意味着他决定克制一下自己这该死的本能,不再纠缠了。
封徵雪能懂他的意思么?
封徵雪会感觉好一些么?
毕竟被自己缠了这么久,终于要自由了。
想了又想,蔺司沉还是很认真地道了歉,并且说明了意图:
“对不起,我以后尽量离你远一些,也再不会再喋喋不休地纠缠你了。”
闻言,封徵雪很明显的哽了一下,冷冰冰的长眉一挑,直截了当地问:
“你就这么厌恶我跟别人做过?”
蔺司沉只觉自己的大脑一阵阵昏沉,胸口堵得发紧,心中升起一抹疑惑,什么“别人做过”?
然而他半点都不敢多问,什么话也不敢多说。
因为他感觉封徵雪已经生气了,非常生气的那种。
蔺司沉本能走近两步,可用身形把人罩起来,封徵雪却已十分敏感地后退,满脸写上了“别来沾我”。
于是蔺某不过只是懵逼了半刻,自家清清冷冷的封大夫,便已嫌恶地皱紧了眉头,替蔺司沉盖棺定论:
“知道了,打完这个本,我们就当从没见过。”
蔺司沉:?!
……
“也不用这么绝对吧,或许当朋友还是可以……”
“不用了,”封徵雪道,“我不需要朋友。”
话音一落,黑塔再次陷入无休止的沉默之中。
有话聊的时候,时光总也走得很快。
没话聊的时候,时光走得比乌龟慢。
沉重的脚步声混杂着不知是谁心碎的声音,被遗忘在不知尽头的黑夜中。
其实封徵雪刚刚,根本没听清祝长风后面到底说了什么,那时刀剑铮鸣,封徵雪的神智又陷在那句“我睡过你”里面,根本无心去在意后面的对话。
事实上,在封徵雪的视角里,蔺司沉在祝长风蓦然撂下的那句“我睡过你”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
可蔺司沉怪到什么程度呢?就像曾经的师姐追纯爱小说,歪在实验室桌子上一脸纠结地打字,礼貌措辞:
“你好?虽然很冒昧但是真的想请问一下主
()角是chu嘛?”
人家没回,于是不厌其烦隔三差五又问一遍:“喂?请问到底c不c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