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聂弗陵才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大了,他恼羞成怒。
还好眼下船舱里没有外人,不然他脸真是丢大了。
他从小接受的礼教都是要言语矜雅,行止端严,不可轻浮浪荡。
以前他再动情,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情话,更别提荤话了。
倒是季蕴,调情的话跟不要钱似的,砸得他晕头转向,欲罢不能。
季蕴不由笑出声:“那是我看得严,你有心无胆。”
她还笑得颇为自豪。
聂弗陵本来想争辩,表明自己其实没想过睡别人。
但他见季蕴笑得这么开心,一时忘记辩解,也跟着她笑。
“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比以前更好?”
季蕴凝视着他:“好。”
聂弗陵欢喜的抱住她。
季蕴趴在他怀里,顺势摸了摸自己的头,这手艺也真是,头都散开大半了。
几日后,她精神大好。
会稽到洛阳一路虽然水路众多,但并不是全程都能坐船。有时要弃船登岸,赶上一段路后,再去换乘行船。
他们这日登岸,去换乘往洛阳的船只。
这是将最后一程水6,等上船后,如果顺风,快则一日,慢则两日,便可到达洛阳。
在赶往渡口的路上,车驾行驶的飞快,车厢里的人摇摇晃晃。
聂弗陵扶住季蕴,歉疚道:“朕要赶时间,只能委屈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我们就上船了。”
季蕴不觉得委屈,要不是为了顾及她,他们会骑快马赶往渡口。
聂弗陵又若有所思:“你有没有觉得萧卿似乎闷闷不乐?”
季蕴也看出来了。
每次她和聂弗陵走出船舱透气时,都看到萧连江望着水面呆。
她不欲宣扬别人的心事,便随口道:“他一直都这样,这几日大概是在船上闷得慌。我们去会稽时,他也常这样。”
“所以,你常常看他?”
季蕴醒悟到这人又不高兴了。
她马上道:“没有,我哪有心情去看他,是媛媛告诉我的。”
聂弗陵脸缓和了些。
这时车壁上传来呯呯几声响,外面驾车的护卫喊了一声:“护驾!有刺客!”
两人乘坐的马车前后都有护卫,相隔不远,闻言他们很快将马车围护起来。
聂弗陵按紧手中佩刀,他示意季蕴不要乱动,季蕴乖乖听他的,神经却紧绷起来。
聂弗陵侧耳去听打斗的声音,刺客似乎不少。
打斗半柱香后,外面惨呼声阵阵,随之打斗声越来越近,有人渐渐靠近马车。
他瞬间警觉得起来,拔刀挑开车帘后跳出去。
地上倒了不少人,护卫伤亡大半,箭支散落得到处都是。
刺客见他出来,马上都攻向他,还没倒下的护卫忙拦截住几个。
聂弗陵的这些护卫都是他精心所选,今日竟伤亡到这程度,可见这些刺客应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他十七岁就亲上战场,勇武无双,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名将。
见此情况,他神色依旧冷静,抬手举刀间,杀气腾腾。
几个杀手同时向他扑来,他挥刀应战,竟也没有落下风。
季蕴扒着门帘,紧张看着他,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聂弗陵想战决,可惜他手里的兵器不趁手,施展不开。
见地上落有几柄长刀,他想去捡。
可杀手显然看出了他的心思,死死围住他,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此时他的几个护卫不敌倒地,又有几个杀手加入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