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岂能任由聂倾城打她。
她自幼随父兄在西境生活,父亲专门为她找来师父,悉心教导她武艺,她练就了一副好身手,公主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她迅扣住聂倾城的手腕,反手一拧,将人按住。
聂倾城痛呼一声,这武夫之女手劲真大!皇兄怎么会娶了她!
众人都大惊失色,这要怎么办?
她们想劝却又不敢,一个是嚣张的公主,一个是狠辣的皇后,她们谁也得罪不起。
卢定方也急了,让她们打下去,惊动了陛下还得了。
“皇后娘娘,还有太后呢!请看在太后的份上,快放开公主吧。”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糟心极了。
其实卢定方是有几分骨气的,当初先皇和太后逼婚时,他本宁死不从,可太后用他父兄的官途威胁他,他只好委委屈屈的从了。
太后的手腕,啧啧,想起来他还后怕。
他和季蕴也不熟,不过是年幼时见过她数次。退婚之事,他对季蕴终究有几分愧疚,这才出言提醒。
季蕴本也不想拿聂倾城怎么样,借势松开了她。
聂倾城气得跺脚,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亏。可这里到底不是公主府,她没法逞强。
她强压着怒火拉上卢定方走了,心中恨恨想,来日一定要给季蕴找些苦头吃。
吴婕妤气弱道:“皇后娘娘,公主怕要是找太后告状,娘娘还是想法应对吧。”
季蕴温和道:“多谢吴婕妤提醒,今日让大家见笑了,本宫就不留你们了,都退下去吧。”
众人诺诺告退。
红袖担忧道:“娘娘,吴婕妤说得对,公主定会去找太后撑腰,等太后回宫了,难保不会为难娘娘。”
季蕴沉思着,本朝极重孝道,故此后宫最尊贵之人是太后,但陛下是天下之主。
聂弗陵看着不是软弱之人,只要他愿意保护自己,太后也奈何不了她。
季蕴理清头绪,她让红袖去打探陛下在哪里。
得知聂弗陵还在太极殿处理政务,她心中有了计较。
她吩咐宫人找出素纱燕居服为她换上,又施了点薄妆,打扮妥当后,她带着红袖去了太极殿。
张公公见她来了,连忙迎上来:“皇后娘娘可是来看陛下的?容老奴为娘娘通传。”
季蕴对他温和有礼:"有劳张公公。"
二哥说了,在宫里,除了陛下,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陛下身边的管事公公。
张公公顿时笑成菊花:“这是老奴份内之事。”
很快,张公公恭恭敬敬的将她迎进殿中。
聂弗陵处理了半天政务,略有些疲乏,殿中屋子虽然宽大,但却沉闷无趣。
当他看到一身燕居服的皇后进来,眼前一亮,口中却道:“皇后,你怎么如此穿着?”
季蕴对他一礼,她看看自己的衣服:“陛下,这不就是燕居服,平时在家穿戴。妾觉得没有不妥。”
眼瞅着聂弗陵身上一层层厚重衣服,领口遮得严严实实,她恍然大悟。
“对,就该像陛下这样才好,庄重矜雅。妾懂了,妾下次也如陛下这般穿戴。”
聂弗陵:“。。。。。。。不必,皇后如此穿着也好。”
他心里想的是,皇后穿燕居服真好看,轻便舒适,又赏心悦目。
为何他就没想到这样穿戴?今日又不是朝会,他穿那么严整做什么。
他问季蕴:“皇后来看朕,可是要送什么给朕?”
“啊?没,没有要送的,妾就是来看陛下。”
张公公低头暗笑。
以前惠妃与赵婕妤也来看过陛下,给他送汤水点心。
但陛下并没有让她们进去,只说让她们以后别再来,陛下大概以为皇后也是来献殷勤的。
聂弗陵略有些失望,看来皇后不太关心他的衣食,不过他也不在意。
季蕴忙拍他马屁:“陛下勤政爱民,有君如此,百姓之福,社稷之幸。”
张公公很配合:“娘娘说的极是,咱们陛下再英明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