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嘉陵一愣,聽話地沒有繼續上前。
校醫趕到,這回龍暉沒有再攔著,抱著白斐含讓校醫處理完右膝蓋的傷口。校醫說左腳崴了,要休息一段時間,右膝蓋的傷口不大,也不會留疤。
表演系的學生,最怕的就是留疤。
醫生說先讓人背她回寢室休息吧,白斐含點點頭。
她聽到身後的男人說:
「回什麼寢室,和我回家。」
他聲音不大,也不是命令的口吻,但不容人拒絕。「回家」這個詞讓白斐含心中一震,印象中,好像沒人對她說過「我們回家」這幾個字。
但白斐含還要搖頭——總歸給人添麻煩。這時他感覺到男人從後面把她抱得更緊了,低頭輕聲對她說:「乖,聽話。」
聲音溫柔寵溺,簡直是哄的。
白斐含長這麼大,還沒被一個男人這麼哄著,連她父親都沒有這樣哄過她。膝蓋和腳踝好像一下子都不疼了,她在一點點酸澀和更多的甜蜜中點點頭。
男人站起身,彎腰把她背到背上,動作輕柔,一點都沒碰到白斐含受傷的右膝。
周圍的同學都自覺地讓開一條小路。白斐含趴在男人寬闊結實的後背上,感受到男人的力量和溫暖,他就這樣背著她,背著她回家。
第15章
撲倒
白斐含趴在龍暉後背上,雙臂搭在他肩膀上,長長地垂下去,雪白細長的胳膊,附上了龍暉的胸口處,感受著男人強健有力的心跳。
「我真的沒事,現在一點都不疼了。」白斐含知道龍暉擔心自己,安慰他說。
龍暉點點頭:「嗯。」
他像一隻豹子一樣,腳步輕快穩當,背上背著白斐含,卻和一個人行走毫無差別,氣息都不喘。
可他的周身的氣場,卻是從未有過的嚴肅,甚至可以說陰鬱。
白斐含和龍暉在一起,大半時間用來玩笑吵鬧,小半時間用來調情曖昧,從未看到過男人嚴肅的時候。——儘管他在世界中是絕對的王者,眾人都服從他,畏懼他。
但他從來沒在白斐含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威嚴,他在她面前,更像一個逗她開心的大哥哥,甚至時常令白斐含覺得,他像一個父親。
白斐含在龍暉背上,看不清龍暉的表情,但她知道龍龍暉此刻一定很嚇人,她看到肅嘉陵在龍暉面前的畏縮。
可白斐含不怕他,她在他背後輕笑著說:「我忽然想到你像什麼了。」
「像什麼?」
「像豬八戒!」
「為什麼?」
「豬八戒背媳婦。」
話一說出口,白斐含才想到失言了,她本意是逗龍暉開心,沒想到把自己繞了進去。
果然,龍暉恢復了往常爽朗的笑,白斐含在龍暉背後雖然看不清,但也能猜到男人笑起來飛揚的模樣。
「好,這可是你說的,媳婦,我們回家囉。」
白斐含當然知道是她說的,不然她早就和龍暉打嘴仗了。她在龍暉背後垂了頭,想,雖然他嘴上占了我便宜,但也說明他被我逗開心了。
這個想法讓白斐含一驚,原來只要他開心,占我一點便宜,我也是願意的。
把龍暉逗開心之後,白斐含才復又感覺到疼,左腳腳腕處和右腿膝蓋處的疼痛蜿蜒到神經各處。她這才知道,原來剛剛不是疼了,而是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龍暉身上,感覺不到疼。
。
錦盛小區就在電影學院對面,走路十幾分鐘足夠。但因為白斐含是個傷員,龍暉每一步都力求穩當,不敢快走,所以十幾分鐘的路程,走了二十多分鐘。
錦盛小區內部綠化做得很好,龍暉背著白斐含走進小區,白斐含就感覺到一陣清濕潤的空氣撲進了鼻腔,心情也大為舒暢。
她知道龍暉言出必踐,卻沒想到他這麼快,周三剛剛說好要在電影學院附近買房子,周末就已經可以帶她「回家」了。
到了二層樓房前,上過台階,龍暉輕手利腳地把白斐含放下來,他按了指紋,門開了,但是他卻沒有再背起白斐含,也沒讓白斐含進去。
一隻大手握住了白斐含的左手,還沒等白斐含反應過來,已經被龍暉拉著按過指紋。
意識到龍暉是在收錄指紋之後,白斐含說:「你真是膽大,連門鎖都敢亂給,也不怕丟東西。」
龍暉笑道:「給你,不是亂給。」
白斐含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聽到龍暉用輕柔的聲音在她耳畔說道:「到家了。」
說著再次俯身,把她背了起來。白斐含的重量實在是輕,龍暉背三個白斐含都不會覺得累,但他卻非常鄭重地,用最端正的姿勢背著她走進大門。
好像她真是他的媳婦,他在背著媳婦回家。
。
進了龍暉的家,白斐含發現沒有想像中的高調奢侈,客廳的牆壁貼了淡綠色壁紙,配上純白花瓶里的插花,一派清之感。
龍暉直接將白斐含背進了一樓客房,客房朝南,有很大的陽台,從陽台向外看去,可以看到花園裡競相開放的花,以及多種綠植。
白斐含被龍暉輕柔地放到床上坐好。她穿著黑色運動短袖,和同色運動短褲,運動鞋在受傷的時候就已經脫掉了,是穿著校醫給的拖鞋被龍暉背回來的。
拖鞋已經放到了玄關鞋架處,現在她光著腳,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