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說話,道具組的小王先說話了:「導演,人家殺豬的說了,每天就殺這些豬,血我全買回來,再買,就得等明天了。」
阮未雪把食指伸到保溫盒裡的豬血中,沾了一沾,拿出來,帶血的食指送到小王眼前:「不鮮。」
小王也沒辦法了,這幾天他幾乎把附近殺豬賣肉的都混熟了,才買到豬血,一般人家都是不留豬血的。
阮未雪在座位上向後靠了靠,也不擦手,直接說:「你不用買血了。」
小王如遭大赦,點頭連連,剛要下去,只聽阮未雪說:「去給我買頭豬來。」
別說小王震驚到說不出話,連白斐含也驚訝的微微張了嘴,阮未雪到底要幹什麼?
白斐含發現,就連一直坐在旁邊,生人勿近的沈夜白,也抬頭看著阮未雪,可見阮未雪的言行都多奇葩了。
小王已經被阮未雪磨得沒了脾氣,聞言又走了。
事實證明,阮未雪不想幹什麼,她只想要鮮的血。
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小王,這回用農用的「小半截」——前面是車頭,後面是敞篷,拉回了一頭豬。
豬已經被五花大綁。
車子直接開到片場,一路上引起不少人圍觀,龍暉也好奇:校園電影還需要豬作為道具嗎?
小王對阮未雪說:「導演豬買回來了。」
阮未雪動都不動,懶洋洋的窩在座位里:「殺了放血啊。」
小王猶豫了,糾結了,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導演,我們不會啊。」
阮未雪睜開了眼睛:「廢物。」
白斐含坐得離阮未雪近,這才看清,原來阮未雪眼睛張開,竟然還挺大的。
而且她罵人的時候,明顯比平時有活氣多了。平時說話都好像沒有力氣似的。
阮未雪說,把豬抬下來。
「唉,抬到哪兒?」小王問。
「這兒。」阮未雪指了指她面前的空地。
小王招呼著道具組,四五個男人合力把被困住的豬抬了進來。放到阮未雪腳邊。
空氣中瞬間瀰漫起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白斐含坐的離阮未雪近,馬上捂住口鼻。
但阮未雪好像沒有嗅覺神經似的,她站了起來,抬手向旁邊一伸,便有一人遞過一把雪亮亮的銀刀。
白斐含這才注意到,阮未雪旁邊還站著一個黑衣人,他的一邊耳朵上帶著白色羽毛耳墜,正是那天定妝的時候,站在阮未雪身後的男人。
這個黑衣人似乎有一種神奇的氣場,白斐含連續兩次都沒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