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
还未见其人,只听到其声,初棠便知道是他来了。她虚弱的抬起脑袋,半垂着眼皮四处张望,却不见任何身影。
“谁?!谁在说话?!”李三听到声音,倏地将剑架在初棠的脖子上,只要谁敢过来,他立刻先抹了她的脖子。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那声音又响起来。
“萧寒?”李三问了一句,接下来却没有听到回应,又道:“既然来了,你为什么不现身?!你就不怕你心爱的女人,死在我的剑下吗?!”
说完,李三的剑向她的脖子上又逼近了几分,雪白的脖颈被划出一条微细的血痕,几滴鲜血落在了她的白衣上,衬得格外刺眼。
“别动她!”
“你到底想怎样才能放了她?!”
李三听得出来,那声音的语气明显比刚才慌张了几分,这下心里更有底了,狞笑道:“你先出来!”
月色皎皎,树影暗沉。一个身影缓缓在月光下现身,他一身黑衣,腰带上绣着一朵金丝海棠花,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寒气。
“你不是萧寒?!”
李三气的咬牙,往初棠脖颈上的剑又重了几分,血痕越来越深……
“住手!”林叙风望着她的伤痕越来越深,急红了眼,他嘶吼道:“你找错目标了!萧寒他不会来的!你想要萧寒的命!我可以帮你拿!你先放了她!”
李三若有沉思,看样子,萧寒是真的没有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如果能控制林叙风对付萧寒,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而这位手无寸铁的初棠,以后也是想杀就杀,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想到这里,李三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往林叙风扔过去:“你把这丹药给吃了,我就放了她!”
林叙风接住药瓶,倒出来一颗紫色的丹药,问:“这是什么?”
李三冷笑了一声,道:“这是淬心丹,服下之后必须在七天之内解毒,否则肝肠寸断,经脉寸断而亡。你给我拿到萧寒的尸体,我就给你解药。”
“阿风!你不可以吃!绝对不可以!”初棠的心都快要急碎了,僵硬的身子竟然燥热了起来,额上还凝了些冷汗。
林叙风心中倍感挣扎,他凝望了一眼初棠,沉声道:“你先放了她。”
“不行!”
李三不是不知道林叙风的武功有多高,他当初在擂台之上能打败萧洵,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掉自己,“你必须先吃!”
林叙风望着初棠,心头泛起强烈的压抑感,几乎快要透不过气,他迟疑了半晌,终是拿起了淬心丹,以沉寂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会让你尝尽这世上所有的酷刑再慢慢折磨致死!”
李三气的脸色紫,拿起剑直指着初棠的右胸,他控制好力道,浅浅的刺入几分,这种深度,伤了点皮肉,不至于要命。
“你还要打算激我吗?!”李三怒道。
初棠胸口传来一阵刺痛,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她痛的直冒冷汗,却咬紧了牙关尽量不出声。
“住手!我吃!”
林叙风已经急得失去理智,他拿起淬心丹,毫不犹豫送进嘴里。
“你别吃…”初棠红着眼睛,嘶哑道。
亲眼看到他吃下淬心丹,李三得意的笑了笑,他也说到做到,挥起剑将初棠身上的绳子砍断。
初棠的腿早已冻僵,没了绳子的固定,生生栽倒在雪地上。林叙风立即上前,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搭在她的身上,自己只剩下一层薄衫。
初棠红着眼眶凝望着他,哑着嗓子痛哭:“你为什么要吃!你会死的!”
林叙风苦笑一声,捧着她的脸,温声道:“放心,我不会死的。”
这世上的所有东西,还能有他林叙风偷不到的?
李三敞开了笑脸,若无其事在一旁提醒:“你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事。用萧寒的尸体来换解药。”
初棠眼神忽然变得凶狠凌厉,她倏地站起身,拔出林叙风的寒霜剑,尖剑直指李三的喉,狠厉道:
“现在!立刻!把淬心丹的解药交出来!”
开什么玩笑,林叙风现在中了毒,一刻时间都不能拖!她不能重蹈灵秀的覆辙!现在的毒现在必须解!绝不能拿他的命赌!
“怎么?玩…言而无信?”李三被剑指着脖子,不敢妄动。
“我就言而无信怎么了?!”初棠眼睛猩红如血,杀意不见底:“我告诉你!现在就给我拿出解药!我一刻都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