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老老实实把他的主意都说了一遍,当然是加工之后的说辞,变得委婉了许多。
武松倒也明白过来,明白是明白,可他也清楚,梁山并非没人去打史文恭,只是他们把主意放到了卢俊义的身上。
卢俊义不去梁山,他在北京大名府有财势地位还有声望,去了梁山还有什么。
落草为寇,平白当了一个恶名。
就算成为梁山的头目,武松也不认为他的性格能领导好梁山,何况宋江的声名比他还大。
卢俊义当了头目,只有被架空的份。
武松沉吟片刻,却道“这个事先不急,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先生当真想要梁山造反吗”
吴用被吓了一跳,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二郎,为何这么问,我们梁山是兄弟个个都是好汉,最后却选择落草为寇这是为何是因为如今的世道,它不太平,也给不了我们活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况且,梁山此后所做之事儿,并非只是为了劫财,我们有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吴用说到这里,还特意看了施恩一眼。
当初施恩被带到了梁山,吴用还特意带他参观的一番。
今天算是派上了用场。
施恩点了点头。
“先生此言差矣,这是因为你们和一般的劫匪不同,朝廷才认为你们要造反。”
与其他的劫匪不成气候,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梁山的规模和气势,已经打出来了。
他们先后攻打了祝家庄,青州,和呼延灼打,还打赢了呼延灼。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梁山一伙人已经不同于盗匪了,他们有能力和朝廷的军队抗争了。
“实不相瞒先生,朝廷如今还在争议,到底是先派兵围剿梁山合适还是围剿方腊合适”
吴用的额头上露出了细密的汗滴,他不是傻子,也很明白梁山的人马,看着多,但还远不到可以和朝廷相抗争的地步。
他和宋江一样,内心深处并不想当劫匪。
之所以已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就是想要让朝廷看到他们的价值。
本质上他们和方腊的大军是不一样,方腊的确是想谋反的。
“那依二郎之见呢”吴用反问武松。
不过是其他人抛出这样的问题的话,吴用敢保证,自己未必能够活着出去。
但是武松既然这么跟他说话的话,显然他心中已经有了底气。
他自问梁山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反而对他慷慨有加。
他武二郎也应该做不到把他和李逵抓去报官的地步。
如果真到了这一步的话,那么他们也认了。
果然随后听的武松说道“诏安”
吴用其实有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从武松的嘴里头说出来,多少让他有些唏嘘。
因为很早的时候,施恩把来梁山,就隐约透露出武松对他们有这么一个想法。
不过当时梁山的人并没有看好武松。
毕竟他自己虽然刚在东京站稳脚跟。
但人微言轻,他所说的话并不够分量。
诏安这种事情,如果不能够上达天听的话,他们谁也信不过。
毕竟稍有差错,掉的都是梁山弟兄的脑袋。
但现在不一样了,武松的身份和地位都变了。
吴用心中闪过了诸多的念头之后,却对武松拜了拜“实不相瞒,我和宋大哥正有此意只是一直恨无门路,无法上达天听,希望二郎能够促成此事,如此,你便是我梁山弟兄的恩人。”
军师一向谨慎,突然间对武松行此大礼,李逵都愣了。
他们之间文邹邹说的话,他大概是听到了诏安两个字,眼神里头有一些困惑。
大约他并不是很明白明明先造了朝廷的反,为什么反过来又要接受诏安
但他一向敬重军师,这个时候倒也不敢胡乱言。
“此事,事关重大,我当然不能够全权做主,不过我要先秉明了义父,若是军师信得过,完全可以留下来观望。”
吴用听到武松这么说了之后,反而深信了几分。
如果武松一上来就跟他说。这件事情他能够做主的话,吴用反而不信了。
不过他说要请示童贯之后做主,吴用心里头却是明白的。
童贯的身份地位都不低,最重要的是他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