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看到小红跑出来,只当是法宝没生效,所以才计划失败了。
她也顾不得多想,反手拽着他就是一阵拔足狂奔。
祝时喻恍恍惚惚,刚刚强行中止让他有点难受,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有许多魔物鬼物在追他们,但在跑动间,他的视线还是不由得落在了自己被拽住的手腕上。
不自觉抿了抿唇。
她的手指和他的不一样,也许因为练剑练的多的原因,所以在指节和掌心的地方覆了一点薄薄的茧。跑起来微微滑动的时候,在手腕的皮肤上,带起一点点沙涩的触感。
祝时喻的尾巴又不自觉动了动,他把它按住藏起来。
祁溪突然顿住脚步,看向恍恍惚惚的祝时喻“小红,柴先生呢”
祝时喻还在纠结自己的尾巴和手腕,回过头,眼睛黑黑亮亮的,半晌,才啊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有些心虚,慢吞吞地道∶“他拿着法宝还在烟雨阁”
祁溪∶
她就说,好像落下了什么东西。居然是跑的太急把柴道人给丢了。
这下完了,也不知道那女鬼会怎么对他。
烟雨阁内柴道人警惕地看着面露惊艳之色的女鬼。果然,这就是个色魔。
片刻后,女鬼才从眼前这个白衣少年的绝色容颜中回过神来,再次偏头看向柴道人∶“他是谁”
回神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看够了,而是因为她现这个少年好像不太聪明,要么就是说困了,想睡觉”,要么就是说“祁溪,我不舒服。”
总之呆呆愣愣的。
柴道人听到女鬼的问话,就觉得一阵慌乱,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祝时喻这个大傻子拧眉看向女鬼,回答她∶“我是祝时喻。”
柴道人很生气。
女鬼也很生气,她想知道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身份,以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又换了个问法“他口中那个祁溪是谁”
柴道人内心一阵哀嚎,幸好毛旺盛遮住了他的脸,所以倒也不太明显,女鬼又一阵一阵的逼问,胡诌肯定不行。
柴道人汪了一声,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女鬼撇了他一眼“再不听话,就把你毛给拔了”
柴道人抱住自己,瑟瑟抖,不过他演技不好,他怕说话会暴露真相,于是他找女鬼要了一只笔,决定真假参半迷惑这个女鬼。
然后写下了第一句话“祁溪是骑大驴的小名。”
女鬼皱眉“怎么这大名比小名还敷衍”
柴道人也不解释,写下了第二句话∶“这个傻子祝时喻是骑大驴的夫君”
女鬼
她虽然一直想和红郎在一起,但也能看的出来,对方一直记挂这那个叫骑大驴的女人,结果这个女人她居然是有夫之妇
事情愈扑朔迷离,女鬼再次把视线转向柴道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畅的多。
柴道人成功把祝时喻的这具身体塑造成一个悲惨凄苦的人设,妻子嫌弃他不聪明抛弃他,和别人私奔的故事,而他自己则是为了帮祝时喻寻妻才混进来的。
甚至为了加强说服力,柴道人忍痛拿出了他录的留影石,这是上次他半夜看到祁溪拉着祝时喻要结拜祖孙的时候录的。
他录下了全过程,从祁溪对着月亮跪下来,到后来她说的结为祖孙。
但由于当时离得太远,他自己修为高倒是能听到到他们的对话,但留影石就没有这么厉害,所以是光有画面,没有声音,当时他还觉得惋惜,这个时候却是歪打正着。
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什么“我祁溪,”“我祝时喻之类的”柴道人都如实和那个女鬼说了。
只除了最后一句“结为祖孙”改成了“结为夫妻”。虽然口型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大体还是差不多的。
女鬼也没有多怀疑,毕竟年轻男女,花前月下,有小酒有微风,还举行仪式,她实在想不出来除了是行个简陋的婚礼,还能是什么原因。
至于祁溪和骑大驴长相不同的事情,她也不过多纠结。
毕竟进了这城中的人,容貌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改变,但气质不会变,就骑大驴那种钢筋一样的气质,她基本能确定,两人就是一个人。
于是女鬼再次看向祝时喻的时候,神色中带了几分怜悯,多好看,可惜是个傻的。
片刻后,她突然想到什么,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他是不是原本是好的,后来在骑大驴和红郎私奔前才变傻的
柴道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这倒也是事实,因此点了点头。
女鬼悟了她捏着留影石。
一定是骑大驴那个恶毒的女人,为了和红郎私奔,才把自己的夫君毒傻了,红郎那么单纯,必然是被她骗了
这个白衣的祝时喻和那个红衣的祝小红都是天人之姿,就像白月光和朱砂痣。骑大驴,她好狠的心,她居然能果断舍弃其中之一
“来人”女鬼朝外面招呼。
招呼完之后居高临下看向柴道人“虽然你对你这个主子忠心,我却不能随便轻饶了你,你把你主子带走,先去地牢里待一段时间吧。
柴道人也没有别的选择。
好在终于护住了祝时喻的这具身体,这个女鬼看起来倒是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他把身体再次装回储物袋里面,然后被几只魔物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