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掂了掂手中的玉佩,悄然的收了起来,“那咱家就先回去了。”
看着一行人远去,白念念不禁叹了口气,转身走入府中,注意到白婧鹰几人还未离开,她将圣旨交到岁瑶手中,“将这圣旨好生收着。”
“是。”
等到岁瑶离开后,白婧鹰才走上前,“念念啊,如今圣旨已下,你就更要小心行事,莫要遭人落了话饼。”
“就是啊,二妹妹如今风光了,也别太趾高气昂。”白舒雨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附和着。
白念念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面向白婧鹰,“女儿明白,父亲放心。”
“二小姐,你如今是未来的太子妃,那再住在琉璃院,恐怕不太妥,不然,妾命人将阳柯院打理出来,你搬到那里去住吧。”
看着安陌沁那一脸谄媚的模样,白念念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用麻烦了,琉璃院偏远些,也安静,这阳柯院是母亲生前的住所,我不想睹物思人,惹得黯然神伤。”
提起虞箬婳,安陌沁的脸一下拉了下来,干笑了两声,“也是也是,你时常炼制丹药,还是要安静些的好,不过二小姐炼制丹药,也得注意些。”
说着,她扫了一眼宋邱,似是想到什么,又开口,“不若妾派人在你那炼药房旁边,放置个大水缸,这样也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明白她的话中之意,白念念只冷冷看着她。
站在一旁的白婧鹰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存心想咒念念吗?”
闻言,安陌沁脸色刷的白了下来,“老爷息怒,妾只是担心,想到前两日那西城的一家药店,便是因为炼制丹药,不慎打翻了火炉,导致走水,妾这心里便觉得害怕,二小姐时常待在炼药房,妾。。。”
她欲言又止,垂下的头,却暗自撇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语的宋邱。
觉得她说的也在理,白婧鹰看向白念念,“那念念,不如就听你姨娘的。”
她点点头,并没有拒绝,但眸子内,却泛着寒意,“那就麻烦姨娘了。”
被少女那森冷的眼神给震住,她仍不忘继续保持着贴心的模样,“不麻烦。”
“老爷,妾先告退了。”宋邱敷衍的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往祈雪院走去。
看着她扭着腰肢往院中走,白念念不忘提醒,“父亲,太子殿下的话,您应当还记得。”
她那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白婧鹰心头一惊,“自然记得。”
“那女儿还有事要办,便先回去了。”见已经没什么事了,白念念也懒得与他们盘旋,寻着借口离开。
刚回到院子里,景辛就问,“小姐,需要将药房内重要的东西收起来吗?”
白念念难免诧异的偏头看她,“我家景辛怎么这么聪明呢。”
明白她的话中之意,景辛笑了笑,“那奴婢先去了。”
“去吧,你二人打理完,就寻个时候出府。”
知道白念念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出府,景辛还是担忧,“小姐。。。”
“好了,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们呢,替你家小姐照顾好我这些宝贝草药,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明白吗?”
料到她要说什么,白念念打断了她,伸手推着她往药房的方向去。
景辛回头看着她,眼中是抑制不住的顾虑。
白念念冲她挥了挥手,只低声道:“记住我吩咐你的事。”
想到昨晚白念念与自己说的话,她塌下肩头,转身走向炼药房。
目送景辛走进炼药房,白念念才卸去脸上洋装的精神,疲累的走向屋内,刚踏入门槛,她便察觉到屋顶有人,而这气息又异常的熟悉。
骄阳藏匿于地平线,无尽的黑暗如同潮水侵袭而来,抬头看着压抑的天空,只窸窸窣窣的点缀着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
白念念站定在房梁上,回头扫视白府那一处通明的院落,目光不经意瞥见身后,漆黑树荫下的黑影,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随后转身在瓦片上飞跃,直奔诡谲森林而去。
“殿下,无忧姑娘出了。”御风站定在柱子前,其身前,站着的人,正是镜明月。
他仰头看着犹如黑洞一般的天空,仿佛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夜里压抑的气氛环绕在身旁,他眉头一皱。
“就连等到天亮都不行吗,为什么这么着急。”
御风垂着头,并未多言。
镜明月轻笑一声,“她现在是白念念,可不再是孤的无忧了,”说着,他飞身踏上宫墙,“走吧。”
看着镜明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御风急忙跟上。
他早就料到白念念会在这两日去寻蜉蝣果,就早已将宫中的事务处理妥当,就连皇帝和皇后那里,都寻了借口称自己要外出几日,为的,就是在白念念去诡谲森林时,自己能帮她。
站定在诡谲森林前,夜里的雾,将整片林子笼罩,漆黑的迷雾中,隐隐看得见绿幽幽的光。
“绿鳞。”
话落,绿鳞顿时化身出现在她身侧,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扇子,“想好了?”
白念念瞥了他一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