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清醒过来的白舒雨久久不能回神,身上的疼痛夹杂着凉水的寒冷,浸透整个身体,让她不知做何反应。
还有人敢壮着胆子张望,却被镜明江易一个眼神,吓得急忙挪开视线。
“长姐。”白念念走上前,满脸焦急的将身上的披风取下,给她盖上,语气中透露出哭腔,“长姐,你怎么样了。”
她的面孔闯入视野中,白舒雨反应过来,蜷缩着坐起来,紧紧的拢着披风,伸手狠狠的推开她,“滚开,少假惺惺,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白念念猝不及防,跌坐到地上,手掌恰好被白舒雨散落在地上的簪划伤,她眉头一皱,倒吸一口凉气。
“白舒雨。”镜明月冷厉的声音响起,快步走到白念念跟前,蹙着眉头看着她的手心。
被镜明月的声音吓得一颤,她再也憋不住情绪,一不可收拾的哭了起来。
而白念念依偎在镜明月怀中,在众人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冷漠的注视着她。
白舒雨此时狼狈不堪,秀散乱,衣裙被镜明江易撕成碎片,唯有自己给她的一件披风可以避体,但,并没有什么用。
屋内原本的摆设并非如此,可白舒雨为了让自己难堪,将屋内的屏风搬走,床榻并未靠墙,独独立在屋子中央,就连床帐也被她撤去,她甚至无法躲开众人的视线。
她不仅清白被毁,还犹如一只宠物一般,只能任由门口的这些公子哥观赏,可这又怪得了谁,不过是她自己恶有恶报。
“全都滚出去。”镜明江易气怒,看着屋门口的人吼道。
待到众人散去,在场也仅有他们四人,却都没有说话,唯有白舒雨的抽泣声。
镜明江易头疼的揉着眉心,“别哭了。”他的头此时还疼着,究竟自己是如何到了后院都不得知,但他能肯定一点,这屋里被人下了药香,余光瞥见镜明月身侧的白念念,眼睑微垂。
他的语气并不好,吓得白舒雨只能噎住,不敢再出声音,可肩头还是不自觉的颤抖。
视线扫到床榻上那一抹血红,白念念走上前,“成王殿下,如今事已至此,您是不是该有个交代。”
见白念念胆敢向自己讨说法,他难掩怒意,“本王还想问白小姐,这究竟怎么回事。”说着,他眸子危险的眯起。
听出他的话中之意,白念念也丝毫不惧,反问道:“殿下是觉得,此事是臣女所为?”
镜明江易没有说话,却目光阴冷的看着她。
“皇兄可别糊涂,说了糊话。”镜明月将白念念拉到自己身后,挡住了镜明江易的视线,语气中有着无形的威压。
白舒雨一直抱着自己,什么话也不说,面对二人的紧逼,镜明江易看向床榻上的人,“你回去等着,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
白舒雨抬头,挂着泪珠的眸子看了看他,又看向镜明月,却见他连一个眼神都舍不得给自己,只能低下头,不甘的开口,“是。”
白舒雨独自乘坐马车回府,站在门口的白念念注视着马车远去。
“殿下。。。”御风在镜明月耳旁说了什么。
他眸子垂了一瞬,随后低声吩咐,“把他扔给该知道的人。”
御风点头,“是。”
待到他走后,镜明月走至白念念身旁,“我送你回去。”
此事成为闹剧,宴会不欢而散,不出半日便闹得满城风雨,长街上,独属于东宫的马车内,镜明月拿着药瓶,低着头给白念念上药。
看着他阴沉的面庞,白念念伸手轻抚在他的脸上,“殿下。”
镜明月将药瓶放下,替她包扎,却沉默不语,直到包扎好伤口之后,才拉住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沉默不语的瞧着她。
白念念情绪低落的垂下头,“殿下是不是觉得,臣女太狠毒了。”
终是不忍心对她拉下脸,他叹了口气,“还疼不疼。”
他的语气很轻,并无疏离感,这让白念念有些错愕,木讷的摇摇头,“不疼了。”
仔细的端详着少女的神色,镜明月耐着性子的说,“我不会觉得是你狠毒,若不是白舒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也不会这么做,所以这是她罪有应得。”
听着他的话,白念念紧握的手释然的松开,却又听到镜明月不解的问,“只是,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将镜明江易弄到屋里的。”
白念念愣住,“他并非我弄到屋里的。”
话落,镜明月蹙眉,而白念念亦是低下头思索了片刻。
“我知道,白舒雨若当真想毁了我,定然是找一个乡野村夫,安排好了带到屋里,便在打晕了她之后,就去了另一间房内换衣裳,出来时,便听到屋内有动静了。”
镜明月沉吟过后,想起御风告诉自己的事,“御风说,在后厨的草堆里,找到了一个人,但他却被打晕了绑在那里。”
车内顿时死寂,二人互视一眼之后,神色都似有似无的浮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