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念心中暗叹一口气,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可没想到竟然是慕清河揭的自己。
“白念念,为何太子和郡主都说你是无忧?”
面对皇帝那凌厉的目光,她急忙跪下,“陛下,前段时日臣女失踪于诡谲森林内,幸得太子殿下所救,才没有命丧于林中,之后一直在殿下宫中,是为了报答殿下的救命之恩,至于为何殿下不知臣女的身份,是因为。。。”她说着,紧抿着唇,秀气的眉头一皱。
镜明月本想看她如何辩解,如今见她欲言又止,暗自笑了笑,注意到自己父皇那不悦的神色,才幽幽开口替她接了话茬。
“父皇,此事想来是怪儿臣,”见皇帝将目光投向自己,他才继续说,“那时您常与儿臣说起立妃之事,儿臣因此,对白小姐有些介怀,想来是在白小姐耳旁说了几句不悦她的话,她心中忌惮,才没有告知儿臣,她的身份。”说完,他眸子转向殿中的白念念,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若是依他这么说,自然也就说的通了,可在座不知情的人,皆是茫然,但也有聪明的,听出别的信息。
“白念念,当真是如此吗?”
在镜明月开口时,白念念的目光便看向他,皇帝问自己,她才回过头来,“回陛下,确是如此。”
突然想起炼药师考核那日,镜明南枝悄声问向镜明初,“五皇兄,念念该不会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小嫂子吧。”
镜明初此时脸上的笑意已然无法抑制,激动的点头,“对,就是白念念。”
得到肯定,镜明南枝瞳孔放大,难怪她说之前皇兄为什么这么喜欢针对念念,原来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无忧啊。
提及此事,镜明月又将视线落在惶恐不安的白婧鹰身上。
“对了,说起此事,孤有一件事想问问白尚书。”
见他盯着自己,白婧鹰不自觉的一颤,“殿下请说。”
他眸光一凝,脸色阴沉下来,“为何孤那时见到念念,她瘦小的不如那十岁孩童的模样?”
白婧鹰一惊,与他对视了一眼,又看向站在殿中央的白念念,“臣惶恐,是府中刁奴刻意扣下念念的月银以及吃食,臣府中子女甚多,难以顾全,在念念前段时日回来时,臣已然处罚了那刁奴。”
说着,他语重心长的面向白念念,“念念,即使那奶娘陪了你多年,她如此待你,你也不该如此护着她,若不是你安姨娘现,为父都不知你过的如此艰辛。”
白念念却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禁连连冷笑。
梅罗奶娘才是这府中唯一对她好的人,可却因为保护自己,被白子玉几人活活折磨死,如今白婧鹰却将自己过得不好的罪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他难道就不怕奶娘回来找他吗。
明面上,在座的大臣都纷纷附和着他,可谁不清楚,她白念念在白府过的是什么日子,若不是知道自己在白府过的不好,自己又怎么可能被外祖母接到国公府去。
看着他自导自演,镜明月也懒得拆穿他,在念念还没有脱离白府之前,自己暂时不会对他动手。
“孤还以为,是你这每月得来的月奉不够养活白府。”
镜明月眼睛微眯,语气并没有缓和,他站起来,缓步走到白念念身侧,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又开口,“不过孤怎么瞧着,念念才离开东宫两个多月,又瘦了,而且还不爱笑了呢。”
此话让白婧鹰不禁愣了,自从白念念回府以来,自己就从来没有见她笑过,可太子这话,分明是在说,白念念在东宫经常笑。
“这。。。这臣,”他说着,抬手抹了一把汗,面对镜明月的施压,他根本承受不住。
白念念瞧着眼前的镜明月,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而且自己压根就没有瘦,怎么这人老想着让自己长胖。
提及此事,皇后也突然开口,“说到这个,本宫也有一事,”她转眸看向白婧鹰,“本宫前几日听闻,这白府的宋氏,不过是一个姨娘,却动手打骂嫡女,不知是否属实,还是白尚书你,娇纵姨娘?”
白婧鹰吓得一身冷汗,“是臣教导不严,待下去之后,臣一定严加管教。”
本就有所耳闻的皇帝冷哼一声,“白尚书这家中之事,当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此等刁妇,难道还要留着吗?”
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念念适时开口,“陛下,宋姨娘只是。。。只是一时失手才推了臣女,并不是如传闻那般,还请陛下开恩,饶了姨娘这一次。”
少女眼中满是诚恳,挺直了腰肢跪下,匍在地上。
座上二人皆不懂她这是何意,就是站在她身旁的镜明月,也蹙起了眉头。
本来还幸灾乐祸的安陌沁母女,看到她竟然替宋邱求情,一时摸不清她是什么意思。
皇帝不开口,白念念不起,众人都屏住了呼吸,镜明月叹了口气,“罢了,父皇,不若便将宋氏禁足半年,每日在白家祠堂跪满十个时辰,您看如何?”
他知道,白念念如此憎恨白府中的人,不可能会糊涂到替仇人求情,既然求了,那就是她另有打算,那自己就帮她一把。
镜明月开口,皇帝也松了口,“那便依你所言。”
一直绷着的白婧鹰这才缓了一口气,“多谢皇上,太子殿下。”
镜明月却并未给他好脸色,仍旧记着他对白念念的不好。
“白尚书,你若是眼中只顾得了那两个儿子,顾不了念念,早些说便是,你养不了,孤自己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