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大开,寒风充斥着整个房间,白舒雨被黑夜包裹,站定在门口。
白念念平静的将书收起来,全然视白舒雨为无物。
“白念念。”被她忽视,白舒雨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冲着少女的后背怒吼。
而当事人却若无其事的坐回位置上,漫不经心的沏着茶,“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见她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白舒雨恼羞成怒,“你果然是装的。”
“装?”白念念好笑的看着她,反问,“我装什么了?”
“你别以为有太子殿下给你撑腰,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殿下迟早会厌弃你的。”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相较白念念,却异常的平静,“是否会厌弃,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随后她浅笑,“不知我命人送给长姐的东西,你可喜欢?”
而在白舒雨看来,她的笑,更加具有嘲讽的意思,加之白日她送来的东西,更是赤裸裸的向自己炫耀。
“白念念,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废物,凭什么太子殿下这么袒护你,连陛下都对你赞赏有加。”
提及废物二字,白念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站起身步步逼近,“白舒雨,你自持有灵根,便狂妄自大,欺压我多年,如今我回来,你以为,还会如以往那般任你欺辱吗。”
“你。。。”见她突然变了脸色,白舒雨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后退,可觉自己竟然害怕她,又忙挺直了脊背,“你天生没有灵根,本就是个废物,你根本就配不上太子妃之位。”
提及灵根,白念念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臂,随后侧目瞧了她此时那满目狰狞的模样,“即便我没有灵根,那又如何,我是嫡你是庶,就算我做不了太子妃,你认为,你就能做吗。”
白舒雨袖口下的手在颤抖,不肯接受庶女的事实,“如果不是你,太子殿下又怎么会看不见我。”
“呵,因为我,是啊,你也知道,一府嫡女还在,怎么可能轮到你,庶就是庶,记住你的身份,即便你有灵根,你也只能是个妾,而我就算是没有灵根,也同样是妻,你明白吗。”
“白念念!”白舒雨扬起手便要打她,却被她伸手钳住手腕。
她神色冰冷,淡漠的将她的手甩开,白舒雨不禁倒退几步,“白舒雨,做好你的成王侧妃,若是惹急了我,我让你连侍妾都做不成。”
提及侧妃,白舒雨疯了一般摇头,“不,凭什么,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太子殿下,为什么你就能做太子妃。”
她的话不假,那是在镜明月刚从军营返回来的路上,恰好遇到被绑匪拦截的白舒雨,他本来不屑管,毕竟几个一级灵根的小喽啰,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奈何白舒雨抓着他身旁的一个手下不放,又道明自己的身份。
镜明月不耐烦,挥起手中的剑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那几个绑匪杀了,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可白舒雨却被吓得瑟瑟抖,绑匪的头颅滚落至自己跟前,她竟是直接晕了过去,可对镜明月却一直念念不忘,后来知道他是太子,更是多了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但每次看到他冰冷的脸,又十分害怕。
想到这毫无伎俩的相遇,白念念讽刺一笑,“我凭什么,就凭我敢用我的命去赌,你知道被掐脖子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窒息感席卷而来的时候,心中的恐惧吗,你不知道,可我知道。
你自认为你有灵根,便配得上他镜明月,可你敢接近他吗,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白舒雨语调拔高,没底气的反驳。
看着她昂,白念念冷不丁拆穿她,“你连正面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说敢靠近他,”她转身走到柜子前,神情变得懒散,拿着一个玉瓶把玩,“我是没有灵根,可我敢拿命去赌,赌他看得上我白念念。”
说完,她挑衅的看向白舒雨,“我能不计后果的去接近他,那我就什么都不怕,所以我能得到他的宠爱,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白舒雨气的浑身颤抖,她确实不敢接近镜明月,因为他杀人果断,不近人情,当时绑匪的下场,还一直停留在脑海里。
见她不说话,白念念自言自语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这么巧合的在诡谲森林内遇到镜明月吗。”
话落,白舒雨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可白念念还是不厌其烦的说着,“因为早在去之前,我就暗中调查了他的动向。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巧的,在那天我必须去找草药,是因为我让人刻意传到你耳朵里的,让他们告诉你,我急需草药,告诉你那日是大凶之日,灵力低下的人进去,都有可能一去不回。”说着,她仰头长叹一口气,“按照你那巴不得我死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此时的白舒雨早已说不出话来,她本就没什么本事,突然冲进来,都是因为一时的气头,而白念念却走至她身前,附到她耳畔开口,“所以,我还要多谢长姐呢。”
白舒雨猛的后退一步,“白念念,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告诉殿下吗,如果他知道了你是在利用他,他肯定会杀了你。”
“那你就去吧,”白念念无所谓的转身坐到桌前,平静的喝着茶。
见她当真往外走去,白念念才不疾不徐的开口,“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将消息传到你耳朵里的吗。”
闻言,白舒雨身子一僵,却并未回头,可身后却仍旧传来了她的声音,“你的丫头还真是好用,不如长姐把她给我吧。”
“谁?究竟是谁!”白舒雨气急败坏,回过身迫切的想要知道。
却见白念念继续漫不经心的道:“哦,对了,你猜,为什么明明应该是我躺在那间厢房里,到后来却变成了你吗,”她的笑,犹如催命符,语调轻飘飘的开口,“也是因为那个丫头。”
白舒雨怒气一滞,此事唯有安陌沁和小柯知道,她眼神呆滞,喃喃自语,“是小柯,”随后她抬头,“是不是她,是不是。”
白念念眉梢微挑,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勾唇一笑,“白舒雨,礼物收好,那可是你最体面的嫁妆,乖乖的嫁进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