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同里出来后我们就直奔金叔的诊所去了,本来其实是不想去金叔哪里的,孬驴怕金炫梦知道了伤心,但他说金炫梦有可能还在她奶奶家没回来呢,正好金叔的诊所离学校这边也近。我手上不知道是哪里的沾的血,右眼还是酸的睁不开,盛阳走路一瘸一拐的,嘴角有明显的紫色淤青,孬驴跟我差不多,但为了调动气氛还跟我俩说笑。“他们也不行嘛,七八个人打咱们仨,还都挂彩了。”
我跟盛阳也配合着开始笑,但是看着孬驴胳膊上的印,心里还是特别的难受,一个个满身尘土在大街上这么走,还真的挺惹人注目的,想加快步伐也走不动,这是我从小到大感觉最窝囊的一次了。金叔正好在诊所门口晒白大褂,一看到我们三个就赶紧把我们给带到了楼上病房,惊慌的问我们:“你们这又去给人打架了呀?怎么比上次还狠,报警了吗?”
我笑着摆摆手说:“没事儿,叔。”
“这还叫没事?你们三个赶紧先躺下,我帮你们包扎!”
金叔拿着个酒精棉球就冲我脸上敷了过来,瞬间感觉触到了神经,那种疼的我出了一身汗,但是我想起来号码那个样子,咬着牙硬挺着没出声。盛阳和孬驴也一样,给金叔都整的有点纳闷了,问身后的护士:“这酒精是新换的吗?”
护士说:“对啊,早上刚换的。”
金叔扭头寻视了我们一圈,无奈的笑着说:“你们还真能忍。”
金叔撩起来盛阳的裤子就跟他消毒、止血,看着盛阳腿上那个还在往外翻血的大口子,我这心里更难受了,过了会金叔拿着线和针过来了,看来盛阳的腿上是要缝针。孬驴光着膀子倚靠在床上,跟她身边的那个小护士不知道聊着什么,但他的胳膊被包的像木乃伊一样,我仔细看了眼对面孬驴身边的那个护士,什么护士呀,那不就是金炫梦嘛。这时候我旁边的一个护士让我闭上眼,说要先跟我消消肿,忙活了一阵子后,金叔他们带着人就出去外边忙了。我闭着眼听金叔说了句:“梦梦,他们都跟你一个学校,都是同学,你留这里看着他们吧。”
就带着另一个护士出去了。“嗯。”
突然传来一阵哭声,我跟盛阳都起身勾着头往孬驴那边看,金炫梦趴在孬驴胸口上一个劲的哭,孬驴也眼睛红红的摸着她的头说:“别哭了,傻瓜,没事儿,身体好,睡一觉就好了。”
金炫梦一边擦鼻涕一边说:“你们为什么这么笨啊,打不过不人家不会跑吗?被打的这么严重。”
孬驴说:“我们还打他们了呢,别看他们人多,但是他们也被打的很惨。”
金炫梦使劲用胳膊肘捣了孬驴一下说:“你以后在跟别人打架胡闹,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孬驴痛苦的捂着胸口说:“别闹,媳妇,疼着呢!”
说完帮金炫梦擦了擦泪,还故意挠了她一下,金炫梦一笑,鼻子冒了个鼻涕泡,孬驴温柔的抽出来张纸递给她说:“看你没出息样子。”
金炫梦也被孬驴给逗的笑了起来,我跟盛阳对视了一眼,看着他俩这样我俩也很欣慰的笑了起来,不是对爱情的欣慰,而是跟看到自己孩子长大了一样的那种欣慰。金炫梦跟孬驴腻歪完还到我床边拍了我一下,我抬头笑着说:“呦,还记得你同桌呢?”
她笑了笑说:“那咋能不记得呢,你俩为啥看着比魏鑫还严重呢。”
盛阳说了句:“我俩去救孬驴来着,孬驴太菜了,还没开始打就被撂倒了。”
那边的孬驴抬手就要起来跟盛阳比划比划,金炫梦转身跟他说:“你可老实会儿吧,还一直乱动!”
孬驴笑着说:“不是呀媳妇,你能不能把我胳膊上这缠的绷带给去一下!弄得跟我胳膊断了一样,太难受了。”
“没跟你打石膏都算不错的了,你的胳膊都是轻微性骨折了,好好养着吧你就。”
孬驴用嘴咬着把绷带给扯了下来笑着说:“这包着太闷了媳妇,再给捂出来痱子就不好了,我透透气,一会我再自己缠上。”
金炫梦嘴上说了句:“哼,捂死你活该。”
但是身体还是挺担心孬驴,跑过去低下头趁孬驴不注意亲了孬驴的脸一下,这一下整的我跟盛阳是真羡慕了,我俩又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躺下了。金炫梦说了句:“你们都不许乱动,我去找我爸给你们拿点外敷的药。”
本来气氛还是挺压抑的,我们心里也都每个人窝着火,金炫梦这一出场,瞬间把气氛给缓和了很多,我这个样子也想让玉晗看到,我想看看她会怎么反应,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这个样子,太丢人了。她一走,这个屋里就剩我们三个人了,盛阳一瘸一拐跳到了到门口听到金炫梦下楼后,从兜里拿出来三根烟,给我和孬驴一人一根,我们仨趴到窗台上打开窗户就点上了。孬驴说:“我跟老靠打个电话吧,商量下这个事怎么解决。”
盛阳摇摇头:“老靠他们家离的太远了,况且都不知道今天这个傻调是混哪里的,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还是别折腾老靠了吧他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