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握著手。」
剛剛回旅館的時候也牽過手了,他估摸著周承鈺可以接受,循序漸進地一點一點為自己謀求福利,「你握著我也行,這樣我肯定就再也不說一句話了,好不好啊。」
周承鈺沒說話,過一會兒翻身躺平,他立刻會意,握住那隻放在被子外的手,嘿嘿笑了一聲,冒著傻氣。
他面朝周承鈺側躺,用兩隻手一上一下把周承鈺的手夾在中間。這樣半個胳膊也不可避免地要碰在一起了,比說好的只握著手要多一點。
他總是這樣,比說好的多做一點。但又不過分,沒到讓人反感的地步。
周承鈺語氣有點鬱悶,「你是在煮我嗎?」
「嗯?」
「溫水煮青蛙。就是你這樣的。」
「不是哦。」周承玦繼續嘿嘿傻笑,「你是王子,不是青蛙。」
「……」
又在胡言亂語了。
周承鈺想,握著就握著吧,反正一個姿勢躺不了很久,等會兒困了翻個身就各睡各的。
累過之後的放鬆,困意尤其洶湧。周承玦握著他的手,腦海中又響起出成績那天晚上的暴雨,跟過火車一樣轟隆隆的響。
他在周承鈺窗外站了很久,不敢像往常那樣敲一敲窗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怕會把矛盾鬧得更凶。
早知道他就進去了。說不定那天晚上,周承鈺也在等著他。
他應該更勇敢些的。
他以後一定會更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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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才退完燒,下午就坐長途車來這裡,晚上又大哭一場,這一整天費力費神就沒閒著。
好在這一天的最後,他睡在周承鈺身邊了,不是醫院冷冰冰的病床上。
他還想等周承鈺睡著再悄悄貼過去一點,可抵擋不住困意,很快就睡熟了。小旅館裡的破舊的空調聒噪整晚,都沒有影響他深度睡眠。
周承鈺比他認床,被空調吵得沒怎麼睡好,隔天早晨是第一個醒的。
隔壁和身邊的人都在睡懶覺。他醒來也不想一個人出門閒逛,窩在旁邊的沙發椅上用手機下載的學習app刷題,過一會兒餓了,就一邊刷題一邊吃周承玦昨晚打包回來的炸豆。
油炸小吃不能放,潮了就不好吃了,趁現在還是脆脆的,越嚼越香。
他做題認真,吃得也很投入,沒注意到床上的人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周承玦一睜眼就看見他。
酒店的沙發椅看起來不太乾淨,他拿浴巾當沙發巾墊了一層才坐的。像給自己築了一隻雪白柔軟的巢,他抱著膝蓋坐在裡面,漫不經心地舔手指上的調料。像只小貓。
一覺睡醒看到他就在眼前,周承玦真切地體會到什麼叫幸福感爆炸,剛想起來輸出一些胡言亂語表達心情,房門就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