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在倫敦玩了幾天,最後才去劍橋,他們站在那棵砸中牛頓的蘋果樹前合照。周承玦問,「喜歡這裡嗎?」
周承鈺低頭看著照片,不說話。
這麼多年他的習慣都沒能改變,只有否認時果斷,想要什麼卻無法乾脆地說出口。
「怕什麼?乖乖。」周承玦輕輕揉他的臉,認真說,「我們不再是十七歲了。」
「我們現在可以為自己的生活做主,選自己最想選的路。別人分分合合都跟我們沒關係,也沒有參考價值。你最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啊,是不是?」
大概是他聲音太溫柔。周承鈺被慣了幾年,輕易就紅了眼眶,雙手環住他的腰,小聲說,「可是……太遠了。」
「遠怕什麼呀?又不是遠到沒法兒來。我每個月都來找你,想我就給我打電話,什麼時候都行。」
周承玦摸摸他後腦勺,耐心道,「咱們也不是說來了就必須一條路走到黑的。大不了先試個一學期,想讀就留下,不適應隨時回家,我給你兜著。」
周承鈺撇嘴,「那多丟人啊。」
「丟人怕什麼啊。」他順溜地說,「走的時候你就跟人家說你叫周承玦。咱倆名字這麼像,糊弄老外還不是信手拈來?」
「……」
周承鈺哧地笑出聲,「你怎麼這麼煩啊。」
但周承玦說得對,或許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
就算真的有那麼糟糕,他也該親自體驗之後再下結論。提前焦慮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回國後沒多久,錄取結果就到了他手上,接下來一系列準備工作周承玦都陪他一起,直到送他上學。
確實路途太遠,這次家人都沒有陪同,只有周承玦在他身邊。
因為之前來逛過一次,開學報到就沒那麼手忙腳亂找不著地方了。周承玦排開工作,陪他上了一個星期的課才走。
生入學總是事多忙碌。格外驚喜的是,他在這裡竟然遇到了時躍。
當初高考查完成績,他騰出空回復同學的消息時,也給時躍發了微信。時躍只說考得不好,沒多說別的。
沒想到會在讀研時再成為同學。想來當初遇到的坎坷也已經越過了,才會重聚在這片廣闊天地。
同一棟宿舍樓,時躍就住他隔壁。人還是那麼個人,只是性格有了很大變化,比高中時放蕩了不止一星半點兒,平時沒課還拉著他出去泡吧見世面。
生活穩定後,周承鈺適應得很快。周承玦放心的同時,危機感也與日俱增。
這天打視頻時,他剛跟時躍一起吃完晚餐回來,還喝了點酒。周承玦看得泛酸,「又跟你那鄰居聊什麼了?小臉噶紅。」
周承鈺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抬起手指虛虛一握,虎口圈出一個可觀的直徑,探出舌尖隔空輕輕舔舐,眼睛還盯著屏幕里的人,「聊這個。」
「……」
這麼浪蕩的動作,居然是他乖乖老婆能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