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人啦!打死人啦!”有人开始奔走相告。
李灵儿壮着胆子走过来,伸出指头在刀疤牛的鼻孔前试探了下道:“他的鼻孔还有气息。”
说罢,她拉鲁智深在一边小声道:“师父赶快逃命,那人已经死了。”
鲁智深这才慌乱道:“知道了,姑娘请回吧!”
又手指刀疤牛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装死,洒家肚子饿又要去吃酒,一会儿再过来找你算帐。”说罢疾走。
鲁智深回到相国寺的菜园,见到张三李四道:“洒家今日又闹出人命,这相国寺是呆不下去了。我自去东京之外谋条生路,若是林冲哥哥回来,你等俱实相告,我们日后定会再见。”
张三李四急忙赠与鲁智深一些盘缠碎银,鲁智深随便拿了几件衣服,装了一卷经书打成包袱,提了禅杖便出了相国寺,大步流星地走了。
鲁智深走后不久,官差就到相国寺拿人。相国寺上下这才知道鲁智深又犯下了一桩命案,无奈鲁智深早就出了东京,不知去向。官府一边派人追查,一边画影捉拿鲁智深不提。
这日郓哥去凤和楼送过炊饼,路过小财神赌坊,见那里围了一群人,他便拨开人群现刀疤牛横尸当场,听人说相国寺的花和尚打死了刀疤牛,他就知道是鲁智深所为。他又见官府到处张贴鲁智深的画像,就知道鲁智深已远走他乡,这才放下心来。
“郓哥,要不要过来吃碗茶?”
路过郑牙婆开的小茶坊时,西门庆不热不冷的叫住了郓哥。
郓哥回头一瞧道:“这位官人莫非是认错了人,我不认识你呀!”
西门庆似笑非笑的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咱俩可都是阳谷县人,俗话说这一回生二回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俗话还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呢,这人对我的底细摸得如此门清,不知有何勾当。郓哥当即警觉道:“你说你是阳谷县人?”
西门庆道:“对,我是阳谷县的西门庆,做药材生意,我到东京城采购药品来了。”
“我想问你,阳谷县的衙门是朝哪边开的门?”
“天下衙门朝南开,有钱没理别进来。除了东京开封府衙,这天下衙门大都坐北朝南,这个三岁小孩都知道。”
说到这郓哥就进到茶馆,拉了条凳子坐了下来道:“我再问你,你认识武大郎吗?”
“认识,认识。炊饼武大郎嘛!”
“武大郎认识你吗?”
“不认识。”
“你认识潘金莲吗?”
“我认识。”
“潘金莲认识你吗?”
“这个,这个嘛不认识。”
这家伙你问他别的事情他回答的是干干脆脆,问潘金莲认识他的时候,他说话闪烁其词,支支吾吾,这潘金莲八成认识他。
若是我和武大郎都不认识西门庆,西门庆和潘金莲却是相互认识,她一介女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之间又是如何相识呢?
郓哥道:“西门官人找我只为吃茶,就没有别的事?”
西门庆道:“听说在阳谷县你还有一位年迈的老父亲,你就不想回去瞧瞧,万一他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郓哥道:“我跟武大郎出来这么久了,确实是想回去探视一番,但这终非易事!”
西门庆道:“郓哥呢,其实这说起来也不算难。正好这几天我雇了一辆马车往家里运药材呢,你要不介意的话就给我押趟车,顺便回一次家多好。”
狐狸尾巴果真露出耒了,这家伙好像是想要把我支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郓哥道:“还是算了吧,我自打娘胎里面出来还真没有遇到过有人会替我着想。”
郑牙婆过来添了茶水,对郓哥说道:“小哥,他可不是为你着想。方才我算是听明白了,因为你是西门庆的老乡,你给他押车回去,西门官人一百个放心。你俩这是互惠互利,我老婆子话没说错吧!”
西门庆道:“你瞧瞧,你瞧瞧,我这么一点小心思都被郑婆给识破了。”
郓哥道:“算了算了,方才我也是说笑,其实吧,我不想离开武大郎才是真的。”
西门庆道:“这也没什么,若是你家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及时通知你。”
郓哥道了声谢,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