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筵抱着岑谙倒在枕上:“也就多一个人的份儿。”
岑谙揶揄他:“听你口吻怎么好像不满足,除了我你还想多谁的份儿?”
结果应筵还真仔细作答道:“感觉再塞几件小孩儿的衣服也可以,小愉喜欢什么风格的?”
岑谙挨着枕头静默片晌,说:“你想那么远啊。”
应筵没再说话,侧过身把人搂进自己臂弯里,指尖灵活地挑开岑谙身前的绑带,手从敞开的衣襟游进去。
“今晚没要够么你,”岑谙搭住应筵的手背,但没阻止动作,“不给我穿系扣的睡衣就是瞧中睡袍方便你动手动脚是吧。”
然而应筵并没有继续深入,而是停驻在他的腹部,用指肚细细地摩挲着他留有疤痕的位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以前几乎没在我这里留下过什么东西,脱衣服时从口袋里掉出来的半包纸巾,你会记得捡起来揣回去,来的路上快要喝光的一瓶矿泉水,你临走会记得带下楼扔掉空瓶子,无论我们做得有多激烈,我洗完澡出来永远不会现床上有你一根头丝儿……可你走之后,我还是觉得房子突然变得很空。”
岑谙让自己覆在应筵手背上的左手,慢慢地穿插在应筵的指缝中,感受着应筵抚摸他时起伏的骨节,像感受一座稳重的高山在为他震动。
“所以现在好像怎么都不够满当,当你来时穿上我买的拖鞋,我想要你每晚在入门的地毯留下鞋底的泥泞,当你翻阅过桌上的画册,我想要每一本书填满你周末无事时记录的注解,当你此时躺在我身边……”
应筵垂下眼,从岑谙的颈间嗅得属于他的苦艾酒信息素€€€€
“我想要每天醒来看见你的脸。”
第72章
雪下了整晚,翌日醒来仍是阴天,在床上翻个身就能望见外头白皑皑的路面。
房间里就剩着自己一个,岑谙摸过手机卷着被子一翻身,趴在应筵的枕头上又困乏地眯了会儿,嗅到枕套上应筵的洗水味儿,是一种很清新的茶籽香。
除此之外,他依然没感觉出一丝苦艾酒信息素。
手机里有未读,岑愉早在七点多钟的时候就用岑颂的手机给他了消息,是一只歪歪扭扭的雪人,岑谙认得出这是在家楼下,画面不远处岑颂正蹲在地面极没形象地打瞌睡。
这都快九点了,岑谙才回复:你这么早起啊宝贝儿。
顶端立刻显示正在输入中,对面回:你的乖儿子一大早就推醒我要下楼玩儿雪呢,纯纯周末受害人。
岑谙:他现在人呢?
岑颂:啃着我给买的大满贯手抓饼,写作文呢。
岑谙称赞:真乖。
岑颂不高兴:我又是带孩子又是买饼的,哥,你不夸我啊?
岑谙搞不懂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上赶着讨他的夸赞,不过夸一下不会损失什么,他敷衍道:好弟弟,得空儿帮我把公司楼下的车开回来吧,车匙在玄关柜。
手机从昨天中午在分公司到现在没充过电,岑谙连上床头柜的充电器,又在桌角现了应筵的记事本。
他拿起翻开,自那天他在末页回应过应筵的问句后,应筵没再写他的名字,每天的日期下面换成了长句€€€€
“今年的初雪能提前降落吗,想与你拥吻,你会因为雪冷而思慕唇舌的温度。”
“走在巴罗萨谷的葡萄园里时,我突然思考起来你像哪款类型的葡萄酒,半干型的歌海娜吗,色深却柔软?还是甜型白麝香,像玫瑰摄人心魂?后来我逐一否决,因为我对所有葡萄酒了若指掌,而你身上有太多我所未知,这个问题根本不足以成立。”
“今日的雪和我的眼都会为你融化,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岑愉。如果你当初为他起的名是一种寄托,希望这同时也是你的生活现状。”
“从此灯是你的陪衬。”
最后这一句的记录日期是今天,应该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写的,岑谙拿着本子出去,在阅读室的窗前寻到应筵的身影,他走过去,看到对方在喂乌龟。
“怎么不喊我起床?”岑谙也凑到窗台前,感觉这两只红眼睛的白化巴西没长大多少,这会儿正争抢着加温棒的最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