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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是曾經。」伊勢月槿聲線淡淡，依舊沒有絲毫的急躁，「我曾經多次公開表明自己不信神靈，那麼伊勢家族除非把我除族譜，否則伊勢家族在現世的人眼裡永遠貼著相信科學，非神靈的標籤，那麼我們就不會有任何問題，甚至可以成為他打壓其他神靈信徒的手段——傳說中的神靈後裔不信神靈，不就證明了神靈並不存在？伊勢家族對他沒有任何威脅性。」

「……東京，你一定要去嗎？」沉默半晌，伊勢蓮開口問道。

「現在也沒有選擇餘地了。」伊勢月槿沒有直說，她雖然想去，但是她也很好奇為什麼伊勢蓮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來找她。

「不，如果你不想去，千代子說她可以幫我們。」伊勢蓮苦笑，如果可以，他也不願自己的妹妹去離家那麼遠的地方，「他們家族在華夏也算是有些勢力，可以避開他們。」

「……」伊勢月槿一時無言，她覺得白澤真的很有先見之明，坐享其成的確很簡單，這不就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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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張鈔票

伊勢月槿看向伊勢蓮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她第一次覺得自家老哥挺慘的，被千那個狠人耍得團團轉，甚至讓人覺得有幾分可憐。

伊勢月槿雖然很想知道如果伊勢蓮知道千代子的真實身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是為了自己計劃的順利實施，她還是決定暫時放棄這個只能為她帶來樂的想法。

「哥哥，這件事你也無需太過憂心，我心中有數。」伊勢月槿笑容清淺，微微垂下眼瞼，她必須要儘快離開伊勢家族的勢力範圍了，現在情況瞬息萬變，所謂的以不變應萬變，最大的可能性恐怕就是將主動權完全交到了敵人手中。

想到這個可能性，伊勢月槿覺得自己後背發涼，內憂外患一直都是最為可怕的境遇，攘外必先安內，亦或是安內必先攘外，一直是一個千古難題，一步錯則步步錯。

內憂，在於人類的爭鬥，各個國家、各個勢力的爭鬥；外患，是世界的融合，三個不同的世界，作為最弱小的世界，可以說不復存在的可能性很大。

與白澤的合作，是伊勢月槿唯一的選擇。白澤對於這個世界的熟悉，絕對是無人可出其右的，世界融合飯無力感，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她和白澤可以擁有共鳴。白澤足夠理智，足夠清醒，也足夠強大，他們有著同樣的目標，自然也不需要擔心對方會在背後捅刀子——畢竟這件事的主要利益衝突全部集中在人類身上，而他們，都不是人類。

伊勢蓮，甚至是伊勢白，他們對於人類都有著親近感，如果要選擇，他們有極大的可能站在人類一方。因為他們與人類有著利益糾葛，那麼，如果伊勢月槿的做法會危害到人類，他們必然會阻止，這樣的話，伊勢月槿就很有可能無法完成世界改造，大家一起到達彼岸——如果那個時候還有彼岸的話。

並不是說伊勢月槿有多仇視人類，一定要侵害人類的利益，而是因為客觀來說，一旦伊勢月槿的種族勢力趁機擴開，人類的利益就會減少。

如果要伊勢月槿選擇，她更喜歡一次性解決完這件事，先把腐肉全部挖掉——消滅那種各類的腐朽家族，然後改變世界，使得世界更加強大。但是很顯然，伊勢月槿現在並不知道所謂的世界強大是究竟怎麼樣的，說不定那些腐朽的家族也是促進世界強大的一部分也說不定。

所以，一切又再次回到了原點，先攘外，還是先安內？

那麼，只能慢慢來。改革不一定要轟轟烈烈，或許也可以潤物細無聲，潛移默化的改變，比如翹起牆角，那樣的話，遲早有一天，伊勢月槿也能實現自己的目標。

「月槿，如果你已經想好了，那麼哥哥也不會多說什麼，總而言之，保護好自己。」伊勢蓮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服，他走到門口，轉身看向伊勢月槿，態度莊重：「月槿，伊勢家族永遠是你的後盾。」

「嗯。」伊勢月槿笑著點點頭，似乎一如往常，沒有絲毫變化，但是她冰冷的眼神卻透露出了她的不以為意。

不再使用伊勢家族的力量，也算是她心中最後的良心與溫柔。

三日後，伊勢月槿告別了家人，坐上了前往東京的車。

「月槿小姐，我們就這樣走了嗎？」藤原徹也看著伊勢月槿，輕聲問道。

「不然呢？你想把實驗室搬走麼？」伊勢月槿坐在后座閉目養神，沒有任何不舍，甚至沒有再看伊勢家的房屋一眼，她的聲音平淡，與平時沒有任何的不同。

「我還以為您會捨不得離開這裡。」藤原徹也笑道，他與伊勢月槿的關係雖然是上下級，但是也有些像朋友，他知道伊勢月槿不會在意他這一兩句的冒犯。

「你變成鬼的時候，在意過失去的羈絆嗎？」伊勢月槿雙眸依舊沒有睜開，她仍舊冷靜自持。

「當然沒有，如果在意，我就不會這麼選擇了。」藤原徹也笑了笑，他當然不在意曾經的羈絆，但凡他有一絲在意，他當年也不會那麼乾脆。

「是啊，如果有在意，我就不會這麼選擇了。」伊勢月槿勾起唇角，緩緩睜開眼，眼底一片冷漠。

藤原徹也聳聳肩，沒有繼續詢問，他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果然，上司和自己是一樣的人就很舒服。那些註定要離開的東西，又有什麼挽留的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