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真乱。
旁观的FBI得出一个早就被验证了无数次的结论。
而沢田纲吉再怎么想和hiro妈妈贴贴,也无法忽视背后传来的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烧穿的目光了。
他扒拉着诸伏景光往后看,发现波本的脸色已经黑到他原本的肤色都不太能遮得住的程度。
沢田纲吉沉默了下,默默放开了诸伏景光。
好好好知道这是你幼驯染,不在你面前和你不能贴贴的幼驯染贴贴不行么!
这时候才回想起了刚才降谷零的疑问。
他伸手,很是自然地将
眼镜从诸伏景光脸上取了下来,玩味地挂在自己的鼻梁上。
“你说这个么?”棕发的青年人看起来不太严肃,比起方才冷厉的青年简直判若两人,透过那副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用处的眼镜观察着他,让降谷零有种不止从何而来的、自己仿佛被面前之人给看穿的毛骨悚然。
如果他是只小黑脸猫的话,在这时候大概全身的毛都倒立了起来。
但尊尼获加却像是完全没发现他的这幅受刺激的模样一样,把眼睛又从自己的鼻梁上取下来,捏着镜架晃了晃。
“这是警察……这是日本条子的东西。”
哈?
听见这话的瞬间,降谷零的小脑都萎缩了。
他努力在脑海中重新复原这句话,绝望地发现自己没有听错。
“条子的……东西?”
他们有这种东西吗?
沢田纲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毕竟降谷零实际上是个公安这种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在这边的世界他的警校同期好友萩原研二还是干处理咒灵的,因此就连沢田纲吉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不知道这幅眼镜出自警方。
降谷零:……
他在自己的脑子里搜索了下,确实没发现这种东西。
但这着实不能怪他。
毕竟咒灵这种东西的存在越少人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产生得也就会相对更少一些,因此在简单且不为人知的初筛过后,那些无法看见咒灵的警察们就会按照他们原本的人生轨迹分到各个科室去,除去萩原研二这种一开始看不见、但是经历过生死危机之后就突然又能看见的特殊案例,别的人几乎穷尽一生也无法接触到这种东西。
像是降谷零这样的还比较特殊。
因为身处于公安这么个特殊机构,干的又是卧底这个更特殊的活,降谷零其实是知道萩原研二被调动到了特处课的。
但由于某些保密内容,他对特处课的了解也仅限于知晓对方大概面对的是类似于妖怪之类的生物,而更加细致的,例如用的什么方式对抗妖怪、有什么特殊辅助器具,都是一概不知的。
现在他也算是吃了信息差的亏。
金发青年面上露出的是伪装的恍然和讥笑,心里却在大声掀桌,感到十分耻辱。
诸伏景光看了眼他,试图曲线安抚。
“是因为尊尼获加才得到的,这种特殊辅助用具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东西。”
所以不至于被气成河豚,真的。
降谷零这才轻飘飘地看了眼他。
“是啊,毕竟你比我们都更早到尊尼获加身边。”所以经受的考验和受到的危险比他来的更多。
“这种东西只要稍微讨好,相比尊尼获加就给你了吧。”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才拿到了这种东西。
聪明如降谷零,在诸伏景光说完之后就想到了萩原研二——对方从完全无法看见到能够看见,也是经历了生死危机,那么hiro呢?hiro又是经历了
什么才让尊尼获加信任他给了这个东西?尊尼获加又是怎么打入了警察的内部,拿到了这东西?
诸伏景光:……
虽然幼驯染掩饰得很好,但实在是一个读降谷零神器的诸伏景光几乎立刻就get到了降谷零在脑补什么。
虽然换位思考如果他站在zero的位置想的话也会这样思索和担忧,可是想到对方现在几乎是在对着空气怀疑,诸伏景光就忍不住想笑出声。
可是心里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诸伏景光想起那些“梦”里,也是这样的三人小组,他与赤井秀一都知晓了那个世界的尊尼获加的卧底身份,而幼驯染却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
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和为了前辈的安全,等到后面,却是为了保护zero,他默认了前辈的安排,用善意的谎言将zero排除在了他们的计划之外。
原本以为,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再向zero请罪,再重新介绍他们的前辈,从光明走向黑暗、又在黑暗中开辟出一条光明道路的男人。
可他没等到那天,就得到了前辈的死讯。
按理来说,梦境这种东西,是睡过之后就会逐渐淡忘的,甚至有些人前一天做过梦了,第二天就忘记梦里的内容。
诸伏景光到现在却都还记得那一场场梦,到现在也在脑海中清晰得可怕,他记得任务成功的zero痛苦又自责地站在前辈的墓前,记得前辈温柔的笑容永远停留在墓碑上面。
诸伏景光轻轻垂下了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