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中的女子,嗅着她独有的馨香,萧烨心想,应该是他多想了,若她知晓昨晚的事,怎会如此开心的赖在他怀中,
萧烨轻轻蹭了下她乌黑如绸的秀,心中有些酸涩,以前他总是告诉她男女有别,要和别人保持好距离,尤其是男人,
可现在,萧烨苦笑,他自私的希望她能这样一辈子赖在他怀中,让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细臂紧紧环在他腰间。
半晌后,褚颜收回环在萧烨腰间的手,从袖袋处拿出她刚买回来的膏药,看到她手中白色的小甁,萧烨问,
“颜儿,这是何物?”
褚颜微微仰头看着他,笑盈盈道,“师父,这是我买回来的膏药,涂抹在伤口处,好得快,”
“给我买的?”萧烨有些惊讶,想不到她会给他买盒膏药,
“嗯,不管是因为什么,我终归是行凶之人,总得对你负责到底,”
褚颜说着打开盒盖,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用指尖轻轻沾起一点,眉眼弯弯道,
“师父,要我帮你吗?”
看着俏脸堆满笑意的少女,萧烨弯唇一笑,用手背把那纤纤细指尖的膏药蹭净,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药瓶,张口拒绝,
“不用,”
“师父,我可是行凶者,你真不让我负责?”
褚颜故意咬紧了‘行凶者’这几个字的音,萧烨淡定自若,神色没有一丝异样,
“你也不是有意伤我,只是喝多了失手的,况且你已买了膏药,算是负责了,”
看萧烨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他若有其事的认真,褚颜觉得想笑,没想到平时一板一眼的人,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她笑吟吟道,
“我师父真是心胸辽阔,不计较我的过错,”
褚颜说着夸赞的话语,语气里却掺杂着几分打趣的意味,她退出萧烨的怀抱,看了眼他大手里的药盒,
“师父快些用药吧,赶紧好起来,以免疼痛难忍的时候反悔责罚我,”
话音一落,褚颜转身跑向门口,打开房门一溜烟消失在萧烨视线里,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看了半晌,他收回视线看,目光落在手中的药盒上,嘴角的弧度不自觉间变大了许多。
与此同时,
京城礼部尚书府邸,澜意居前厅里,衣着华贵的妇人坐立不安,神色焦急的盯着门口,一旁的楼子归安慰道,
“母亲,莫急,她们很快就来了,”
约摸半刻钟后,一个嬷嬷走进前厅,对妇人恭敬道,
“妇人,她们来了,”
妇人一听黯然的眼里一下升起了亮光,“快把人叫进来,”
很快,一位白苍苍的村妇带着一个少女走进来,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形壮实,皮肤黝黑,一进前厅眼神就止不住的乱瞟,看到屋中精致的摆件时,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她跟着村妇朝妇人简单行了一礼,“李容琪见过夫人,”
妇人起身,亲自上前拉住李容琪,和蔼可亲的直奔主题,
“不必多礼,让我好好看看你,”
李容琪抬头,看着雍容华贵的妇人,配合的任其打量,半晌后,妇人目光落在少女黝黑的脸上,温声道,
“你笑一下,我看看你脸上……”
不等妇人说完,李容琪脸上已漾起大大的笑容,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
妇人见状脸上有了些笑意,她拉过李容琪的左手,径直把他的衣袖掀到手腕处,待看到光洁的手腕时,妇人脸上刚浮起的几分笑意瞬间荡然无存,眼底的光顷刻间熄灭,一双黯然的双眸轻轻盯着李容琪光洁的手腕,摇了几下头,
“你不是她,”
“夫人,”一旁的嬷嬷急忙将其扶住,
楼子归上前,担忧的唤着,“母亲,”
妇人看了眼李容琪,转眸向楼子归,“子归,她不是初言,你亲自拿些银两给她们,让人送她们回去吧,”
“是,母亲,我稍后就去安排,”
妇人挥挥手,一个丫头招呼着两人离开,李容琪抬头看了眼没再给过她一个眼神的妇人,心有不甘,却又别无他法,只能百般不愿的跟着丫鬟走出去。
两人刚离开,一个丫头快步走进前厅,急匆匆道,
“夫人,老爷朝这里来了,”
丫头话音刚落,妇人还未开口,就听外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吼,
“叶珍娘”,
礼部尚书楼鹤靖迈步走进厅里,他四十出头的年纪,身高约摸五尺,体型胖瘦适宜,菱角分明的脸在岁月的摧残下染上了几分儒雅之气,他甩了下衣袖在主位上坐下,两眼怒瞪着妇人,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找了,找不到的,你为何就不肯歇了那心思?还一意孤行,”
叶珍娘闻言心痛道,“老爷,初言也是你女儿啊!你不让去找也就罢了,竟还要阻止我寻她,”
楼鹤靖脸色漆黑一片,他冷冷道,“不要再找了,你还有其她女儿,青羽尊称你一声母亲,她也是你女儿,好好扶持她,太子对她有意,将来她身份必然尊贵,到时候所得的殊荣还不是你这个嫡母的,”
“楼鹤靖,”叶珍娘直呼其名,指着楼鹤靖道,“我告诉你,我的女儿只有初言,她楼青羽想借我抬高身份想都不要想,我的一切只是初言的,别人妄想拿走,”
楼鹤靖闻言暴怒,他拍桌而起,“叶珍娘,我楼鹤靖只有楼青羽一个女儿,楼初言她回不来了,十三年前她就已经死了,永远回不来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哪有当家主母的半分气度,活脱脱一个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