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兆美一噎,方娇愿又开始闹了。
廉兆美看出方钰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出这个钱,只好心疼的问方娇愿,“女儿啊,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方娇愿声音一滞,眼底划过一抹恨意,“我要买新衣裳。”
方钰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讽意。
方娇愿拿这钱是为了教训廉曼曼。
廉曼曼近日跟巫狞走的近,村里有人在传巫家有意向廉曼曼家提亲。
方娇愿对巫狞痴心一片,怎么可能忍受巫狞跟其它女人在一起,她打算用十两银子收买村里的无赖赖狗去毁了廉曼曼的清白。
他上辈子没想过方娇愿竟会恶毒到这种程度,虽然不信方娇愿说要买衣裳的借口,但也只以为是女儿家的小心事,这钱他还是给了。
若不是后来方娇愿自食其果,哭诉到他面前,他可能这辈子都还会被蒙在鼓里。
廉兆美舍不得十两银子,想说少给一些,方娇愿竟冲进灶房拿了把刀以死威胁廉兆美。
廉兆美吓坏了,下意识的想寻求方钰勋的帮助,回头一看,方钰勋已经驾着牛车走远了。
廉兆美气的一拍大腿,直呼造孽。
方钰勋和糯哥儿来到县城,藏好牛车,乔装后直接走进县里最大的布庄。
考虑到天灾来临后天气变化无常,方钰勋不仅买了厚棉布薄丝绸,还买了不少他和糯哥儿一年四季穿的成衣。
付完钱后,他让小二直接送到租下的宅子里。
从布庄出来后,方钰勋又牵着糯哥儿去糟坊买了大量的油盐酱醋糖生姜蒜等调味品。
他依旧让人将调味品送到宅子里去。
路过包子摊时,糯哥儿咽了咽口水,他买了两个大包子投喂糯哥儿,又跟摊主商量,“包子馒头各做三百个,天黑前送过去,要热乎的,我要送去给我城外的手下吃。”
摊主接过沉甸甸的银子,欣喜若狂,连连点头。
帷帽下,糯哥儿捧着大包子,吃的眉眼弯弯。
方钰勋用相同的法子买了许多不同的点心糖果,路上看见有摊贩卖水果,也一律买下送去宅子。
天色渐沉,方钰勋牵着糯哥儿钻进小巷子里脱掉锦衣摘掉帷帽,伪装回贫民的模样。
他抱着糯哥儿坐上牛车,驾着牛车慢悠悠的来到宅子。
宅子门口,穷书生已经等急了。
“你就是贵人说的来拉货的吗?你快对一下。”
穷书生将账本往他手上塞,又拉扯着方钰勋进宅子。
宅子的门一开,方钰勋看着满屋子的米面粗粮,甚至还有水灵灵的水果蔬菜,喉结一动。
一天的时间就收这么多东西,属实出乎他的预料。
“那边那堆是草药,里头屋子里是贵人在外头买下让人送来的衣裳馒头,你看看数对不对。”穷书生催促说。
方钰勋对完后颔首,“没瞧见什么问题,你可以走了。”
他一顿,又从怀里拿出五锭银子,“这是贵人交代我交给你的,你看着收。”
书生接过银子时手都在抖。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那、那我先走了。”
书生收好钱想离开,又想到什么脚步一顿,“今日有人拿腌菜来卖,贵人收这东西吗?”
方钰勋眼睛一亮,腌菜可是好东西啊,不止盐分多,吃也方便。
“收吧,他不是说所有吃的都收吗?”他淡声道:“贵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可不会打自己的脸,你收就是了。”
“言之有理。”穷书生若有所思道:“那腌肉活鸡活鸭这些也收?”
方钰勋粗声粗气道:“收收收,反正贵人说了,你要做的就是将你手里头的钱花光。”
穷书生连连点头。
穷书生走后,方钰勋将门关好,把宅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收进空间里,又驾着看似鼓鼓囊囊的牛车离开,确保附近的人家有看到他把东西载出去后就拐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他故技重施,终于在五天后收完大概的物资,他将穷书生三人的工钱结清后消失无踪,领着糯哥儿回村,丝毫不管县城里的风言风语都传到何等离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