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琛靜靜望了他兩秒,站起來向前走,說:「好的。」
周六的夜晚就這樣結束。
但在這之後,原本總是很消沉的許琛精神狀態確實好了不少,起碼不會動不動就長時間發呆。
周日鶴連祠哪都沒去,許琛早上去了趟實驗室,還給鶴連祠帶了飯回來。之後他們各自在寢室里干自己的事,誰也不吵誰,兩個人的氣氛卻融洽了很多。
有時候抬眼,視線對上了就自然而然搭幾句話,正如所有關係不遠不近的舍友。許琛沒再為自己的秘密彆扭。
鶴連祠手上的股票賠了一支,嚴格來說不能算賠,只是他經驗不足,沒達到峰值就把股拋了出去。
他老爸派來教他的人用微信和他聯繫,公事公辦地批評他膽子不夠大。他爸多的是錢讓他賠,他完全可以放手干,拖到股價走下坡路也沒關係,眼力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鶴連祠在學習這塊兒從不跟專業人士唱反調,沒什麼傲氣地接受了批評。
只不過專業人士太實心眼,向老闆匯報太子爺學習動向的時候直接複述聊天記錄,鶴連祠沒什麼想法,他爸倒是憋了一肚子鳥氣。
畢竟自己兒子自己都沒說過,但氣歸氣,又不能罵手下人不懂事,怕妨礙兒子成長。
只能捏著鼻子往鶴連祠帳戶里打錢。
鶴連祠收到簡訊提示的時候剛掐完幾天來唐朝的第五個電話,這幾天唐朝也沒給他發消息,就只是時不時一個電話。
不管發生了什麼,唐朝在微信上總是表現得很乖順很甜,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鶴連祠和他不一樣,鶴連祠懶得做戲,通常見面了才開始演。
這回唐朝不選擇先發消息,鶴連祠猜他估計也是有點演不下去。
想到對方一個人在酒店房間發火的樣子,鶴連祠相當惡劣地感受到愉快。
而在打不通電話的第五天,唐朝又一次來了Z大。
他這次穿的還是女裝,頭髮用發棒捲成了大波浪。墨綠色的長裙,開衩,大腿往下筆直流暢的腿部曲線從裙子裡露出來,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瑩瑩反光。
紅色的高跟鞋,一隻腳踝上綁了細細的銀鏈,吊著個小鈴鐺。
捲髮都撥到一側,妝也很艷。嫵媚到一進校門所有人都以為是個模特,即使在學校見過他的人也全沒認出來。
他就以這樣的姿態堵到了鶴連祠。
鶴連祠當時正準備上下午的最後一堂課,離開始上課不到五分鐘,教室後門忽然傳來不容忽視的議論聲。
一如既往,鶴連祠沒有回頭。
但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他身後,唐朝腳踝上的鈴鐺輕輕晃了晃。
細微的鈴鐺聲傳進鶴連祠的耳朵,他心裡升起一股微妙的預感,轉頭。
唐朝俯身,在他臉上留一個吻。
對方脖頸上漫來熟悉的荔枝的香氣。
人已經站到了面前,鶴連祠不能免俗,和教室里的所有男男女女一起看了唐朝不短的時間——確實是,一個極其風情萬種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