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依舊是群魔亂舞里最醒目的那個,而作為調酒師,他又站在了本身就醒目的吧檯里。雙重加成之下,幾乎像是開了一束聚光燈,要把自己推到所有人眼球上去。
……更何況,他今天的打扮那麼特別。
酒吧里開了空調,並不冷。唐朝上半身穿了一件正正經經的白襯衫,連扣子都扣到最上面那顆,下半身卻配了一條中央分叉的黑色褶皺長裙。裙擺過了膝蓋,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從中露出,大腿上戴了襪夾,細膩的絲襪自襪夾下三公分一直裹到腳底,藏進了厚底皮鞋之內。
如果是女生這麼穿,只能算作打扮風格較為哥特。但這一套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就顯得十足的不倫不類。
但唐朝又是個極漂亮的男人。
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他身上那種矛盾感被這身衣服放大,束起的頭髮、握著取酒器的手指和襪夾下白皙的大腿,一切都傳遞著一種中性的性感和性渴望。
他偶爾從吧檯出來送酒的時候,注視著他的人都會變得安靜。
安靜,且眼神熱烈。
唐朝是個大美人,也是個花花公子。酒吧里關於他的傳聞很多,然而他的一條鐵則是不和店裡的客人搞,因此大多數客人雖然心裡痒痒,碰了釘子之後只好過過嘴癮。
鶴連祠在電話里要唐朝穿著裙子給他調酒,只是沒想到對方選擇的是這樣的款式。
他站在不遠處欣賞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走近被男男女女包圍的唐朝。
唐朝站在吧檯里,看見鶴連祠過來立刻露出一個笑,隔著吧檯用手搭上他的胸膛。
「哥哥。」他親親熱熱地叫。
這種語氣惹來了周圍所有人的注目,旁邊一個熟客問了一句:「小唐兒,這誰啊?」
唐朝用眼睛睨鶴連祠,笑著問:「哥哥,你是誰啊?」
鶴連祠攥住了他貼在自己胸口的手,說話時胸膛震動,平靜地說:「你男人。」
周圍人頓時:「喲——」
起鬨的聲音包圍了吧檯,唐朝故作不好意思地抿唇,引鶴連祠就近坐下。
圍觀的人多,攔不了人家看——唐朝也沒想攔,他俯身,長發從背後滑到肩膀,給鶴連祠推過去一份酒單。
「哥哥有想喝的嗎?」
「你不是說要給我調讓我開心的東西?」鶴連祠問。
「那個當然也會調。」唐朝笑起來:「我以為你要先喝點別的,禮物要放到後面拆。」
「我喜歡先拆禮物。」鶴連祠和他對視,手指曖昧地捻過唐朝的發尾。
「那你已經拆了一份了,滿意嗎?」唐朝壓低聲音,一隻手撐著吧檯,另只手略微往上提了提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