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我吧,哥哥。」
鶴連祠站在沙發前,視野里唐朝的姿態仿佛任人采拮。他不動,忽然笑了。
「唐朝,別裝了。」他問:「你哪次留下過我嗎?」
「我沒留過嗎?還是你已經忘了?」唐朝眼尾上挑,一字一頓輕聲問:「因為那個留下過你的人走了,你就只記得他了吧?」
鶴連祠眼神一動,和唐朝對視,目光冰涼。
唐朝卻別開視線,抬起的手放下,指了指鶴連祠拖在地上的棒球棍。
「要說騙,還是你騙我比較多。」
他像是想起什麼,挺愉快地翹了翹唇角:「以前我們被人追,你還和我說打不了那麼多人,讓我少看點電視劇。但是我找了十個人堵你,最後他們還不是被干趴下了?」
鶴連祠無動於衷地看著他。
唐朝嘆了口氣:「你現在真是一點也不配合了,這時候不是應該露出點懷念的樣子嗎?」
「算了。」他聳了聳肩,看了眼不遠處躺著的程哲,問:「那個怎麼辦?」
鶴連祠偏頭看了看:「叫救護車拉走。」
說完,他緩緩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對唐朝道:「上次給你的卡不是沒花完麼?」
「我可捨不得花。」
唐朝抬著臉:「那張卡畢竟是你用來打發我的東西。難道還要用在別人身上嗎?哥哥不夠大方。」
鶴連祠聞言,從兜里拿出了錢包。他錢包里有三張卡,沒有現金。鶴連祠手腕一翻,三張銀行卡隨著傾倒的動作洋灑而下,紛落在唐朝懷裡、膝頭和沙發上。
他問:「現在夠你叫救護車了嗎?」
唐朝笑起來:「這才對嘛,這麼撒錢才像打發婊子。你說對不對?」
氣氛因為他這句話再度透冷,陷入沉寂。鶴連祠微微眯起眼睛,嗤嘲了一句。
「原來你還記得啊。」他躬身,一隻手掌扣住唐朝的後腦,五指抓住對方的頭髮:「你那麼會裝,我以為你真的忘了自己怎麼被干到手腕脫臼,非要纏著強姦自己的人不放呢?」
唐朝嘴角動了動,臉上的笑容淡下來。一雙眼睛卻不動搖地盯住鶴連祠,黑亮的瞳孔倒映著鶴連祠的影子,看透似的,慢慢溢出挑釁來。
「那你呢?」唐朝問:「當強姦犯那麼光榮,值得你一直掛在嘴上嗎?我看……」
他的手往上,勾住了鶴連祠的脖頸:「除了我,你自己也在意的要死,是不是?鶴連祠,看看你,那麼多人求著想著和你上床,你沒幹過把人硬壓著上的事吧?你從來是不樂意就抽身走,這回卻沒忍住把情緒發泄到了我身上。」
「我是你的出氣口,是不是?我那天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想玩的人不跟你玩了,你卻不夠瀟灑。你的傲呢,你的自尊呢,這輩子第一次干不灑脫的事,你自己忍得了嗎?」
鶴連祠手掌用力,抓疼了他的頭髮。唐朝卻一動不動,手臂壓緊了鶴連祠的後頸,和他在極近的距離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