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默一早起来,同郎君一块揭下旧的灶神像,糊上了新的灶神像。
桌面供奉了昨日做好的糖瓜、麻糖、鸡蛋、自家酿的酒和茶,还有一些糕点和炒瓜子。这些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给灶神送行,希望灶神上到了天庭之后,可以为自家说上好话,不会给自家摸黑、乱嚼舌根。
其中糖瓜又是必不可少的一样贡品,因为灶神吃了糖瓜,上天之后就能替自家多说一些甜言蜜语,也是为了黏住灶神的嘴巴,防止灶神讲自家的坏话。
王阿爹插上了香烛,一旁的王阿娘点燃了一把香,分别给每人三根,按照长幼尊卑顺序依次上香。
一家人一一祭拜过后,祭灶才算完成了。
林以默挨着郎君坐下,忙活了一上午,早饭只吃了一个馒头,郎君偷偷给他塞了几根麻糖来垫肚子,到了这会儿都饿坏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
午饭烙了五张葱油饼,一人一张,林以默先是拿了一张饼子来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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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摆了一盆五彩炒菜,五种色彩搭配起来甚是养眼好看,由青豆、胡萝卜、肉丁、玉米、冬笋一道炒好的,吃了寓意着一家五福临门。
王商栋先是给小夫郎盛了一碗,而后看向了埋头喝萝卜排骨汤的弟弟,去灶房拿了一个碗,给弟弟也盛了一碗五彩炒菜。
除了这些,还有红烧黄鱼、豉油炒肉片,香得林以默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出来了,恨不得一口就吃到肚子里去。
实在是太饿了。
王商栋侧过身子,低头对小夫郎说:“吃慢一点,别呛到了。”
闻言,林以默放慢了度,舀了一勺香喷喷的玉米来吃,玉米是香甜清脆的。混着软糯的青豆、清甜的胡萝卜,食欲大开,林以默格外的有胃口,尤其是吃到肉丁时,肉香就在嘴里绽开了。
吃完了午饭,林以默跟郎君回了房,歇上了半个时辰,王阿娘敲着门来喊他们起床,准备收拾一下出去镇上采买年货了。
王商栋给马儿喂了一把草料,马鞍和臀带套在了马儿的身上,马尾上绑了马尾带,马头套上马勒套系好,不会轻易掉下来,最后将马儿栓到马车上。
王阿爹他们三人都上了马车,林以默没跟着上去,他想陪着郎君一起坐在外头赶马车。
“你跟娘他们坐马车里头,外面吹风冷,你身子骨挨不住,等来回一趟受了凉,染上风寒怎么办。”
林以默小声嘟囔:“我披着斗篷,怎么会冷。”
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斗篷之下揣着郎君塞给他的手炉,装了几块炭块,隔着铜制扁状的炉子,手被烤得暖烘烘的。
连斗帽都系紧了,只露出一张粉嫩的脸蛋,眼神湿漉漉的。
车帘被掀开了一角,王阿娘探了个身子出来,喊着林以默上马车,好准备赶马车出去镇上了。
林以默摇了摇头,捂紧了手炉,同郎君一块坐着,仰着头说:“阿娘,我跟郎君一道赶马车。”
王阿娘道:“胡闹,你哪里会赶马车,赶紧些进来,不要在外头吹风着凉了。”
而林以默将目光投向郎君,接受到小夫郎视线的王商栋妥协了,光是那眼神湿漉漉的瞧着他,他何尝会狠心。
见夫夫二人都各执相同的主意,王阿娘还能说出什么强压着林以默进马车的话。罢了,随这两夫夫去了,她歇了这个心思。
林以默如愿以偿的呆在了郎君身边,时不时的揣一下火炉,再用自己暖烘烘的手去捂热郎君,郎君的手露在外头都是冰冰的。
他心里暗自嘀咕,等今儿晚上或者明天,他找点布料和家里多出来的木棉花缝个类似布套的玩意儿,给郎君套在手上。不然入冬了好冷,郎君的手还要露在外面赶马车。
才没一会儿呢,郎君的手都冻红了。
王商栋瞅着小夫郎被自己的手冷得打寒颤,还咬牙捂热,等没了热度,又去捂火炉再来捂他的手,心窝子被小夫郎捂得火热。
他低声道:“你给自己捂,我不怕冷。”
林以默闷着气,不说话,嘴倒是撅得高高的,还不怕冷呢。他说怕就是怕,他偏要给郎君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