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捏咖啡罐,底氣不足地說:「我今天出門帶了現金的,不過剛剛用完了,這樣吧,我等下回家拿了給你送過去?」
江聿淮不甚在意道:「都行。」
「聽說你是京市人?」
舒月自知兩人還沒熟悉到可以過問隱私的程度,於是繞過家庭信息那茬,只撿無足輕重地問,「可我們元城的師資力量不比京市,你學習上ok嗎?」
他實話實說:「在哪裡都一樣。」
舒月聽這語氣不像是積極的樣子,忍不住想——難道他的成績已經無可救藥到連京市的鈔能力也挽救不了?
意識到自己再次把天聊進了死胡同,舒月補救道:「沒關係的,我成績也不好呀。」
嗓音清清甜甜,帶有幾分真切的同情。
江聿淮語滯,難得露出欲言又止的複雜表情。幽深的瞳孔靜靜看了她幾秒,而後染上薄薄笑意。
舒月被盯得一頭霧水,但見他臉上多雲轉晴,便也識地沒有打破這份平靜。
兩人一路無話。
待進了小區,舒月自然而然地路過自家家門,跟著江聿淮朝前走。
江聿淮驟然停步,用眼神示意她該分道揚鑣了。
「我家沒人。」舒月聳聳肩,語氣十分無辜,「後媽去旅行了,我爸也在外地參加峰會。」
而這些,都是舒月早晨刷朋友圈才得知的。
「保姆也不在?」江聿淮顯然有些訝異。
她誠實地點點頭:「孫女士認為我到了獨立的年紀,凡是她和我爸都不在家,保姆和司機就一率放假。」
舒月的確不想回去面對空蕩蕩的房間,但也並非一定要跟著江聿淮,於是體貼地指指前方:「我去舒揚家。」
「去我家吧。」
江聿淮揚了揚下巴,「你可以待到九點。」
舒月仰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夕陽餘暉落在江聿淮身上,勾勒出高大挺拔的剪影。
興許是錯覺,也興許是氣氛所致。
此刻的他,周身輪廓好似泛著光,耀眼卻不刺目,分外溫柔。
舒月心臟驟然一縮,像是被容量緊湊的蜜罐包裹住,有種難以呼吸卻莫名想沉溺其中的滋味。
見她悶不吭聲,江聿淮喉結上下一滑,略帶生疏地安慰:「也不是壞事,至少你幾天不用見到討厭的人。」
舒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連忙垂下頭,掩去一臉堪比紅霞的羞意:「好像也有道理……」
穿過的拖鞋被規整地放入鞋架,並著江聿淮的一起,儼然像是等待她再次光臨。
舒月臉頰熱烘烘的,只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忸怩又平白涌了出來。
索性客廳多了個書架,她飛換好鞋,裝作好奇地走了過去,只留給江聿淮半張蜜桃色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