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言,舒月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十七歲少女,面對幾位在商界叱吒風雲的人物,談何贏面。
滿腔堅持如暴雨傾頹下的微小火苗,輕易被澆熄,毫無再起之勢。
她機械地點頭:「我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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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幾年過?去,舒月仍記得向江聿淮提出分開的那個夜晚。
當?時?,江聿淮信了她的藉口,以為舒月是介意?溫莎的存在而要?離開。他一遍又一遍,剖開心臟般地解釋,告訴舒月,要?如何證明都可?以。
十七歲的舒月怎麼答的?
好像是「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很累」,又或者「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臨行前,江聿淮將她抵在牆上,仿佛揉碎了自尊般低聲祈求:「不要?走?。」
十七歲的舒月別開泛紅的眼,冷冷開口:「我討厭你。」
後?來,梁若遙問她:「你真的討厭他嗎?」
「老實說?,我恨過?。」
既能有愛屋及烏,便也能有恨屋及烏。江父江母的確遵守諾言治好了方霞,但他們為了迫使曾經的她屈服,煽動孫玉蘭是真,攔截救命藥也是真。
舒月在很長一段時?間懷著怨恨入睡,直至方霞的臉恢復氣色,方堯也重站直身子,過?去種種隨風消散,只餘下對家人的珍惜。
「叮咚——」
手機提示音響起,是系統請求更。
她停止回憶,點開瀏覽器搜索了大致的乾洗費用?,也不管對面是否會收,輸入密碼轉帳過?去。
如今江聿淮人在公司,低頭不見抬頭見,她就不信找不見說?話的機會。
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好好睡上一覺,等待充滿希望的明天到來。
醉酒
鬧鐘響之前的兩分鐘,舒月自然?醒來,瞬間感覺損失了幾個億。
她一邊埋怨自作主張的生?物鍾,一邊下拉通知欄,發現如料想中的空白。
刻意忽視掉胸口傳來的悶脹,她花費十分鐘化了?淡妝,又將長髮捲成海藻形狀,踩著輕快步子去了?公司。
其實,原本打聽到的消息是,小江總一年之後才會回國,但不知道怎麼就提前了?。
如此一來,舒月的a計劃出師未捷身先死——入職江天,做上高層,一年後用?能?力驚艷他,然?後舊情復燃……
她瞥見?地鐵玻璃窗上倒映出來的自己,眉目間是明顯的思春顏色,眸子分外?亮閃。
「咳。」借著掩唇的動作,舒月順勢垂下頭。心中默默想,提早回來也好?,至少可以解一解她的相?思之苦。
抵達公司後,她率先去了?前台,厚著臉皮問道:「請問可以聯繫一下總裁辦嗎?如果能?直接打小江總的內線電話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