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宋隨懶得與他解釋,一把甩了衣袖,兀自加快了腳步往住處去。
「人家好心收留我們,您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宋隨被他吵得頭疼,「她好像有迷症,沒有發現我。」
到了西院,莫春羽還在叨叨不停。
「那便好那便好,可您這臉色是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病了?」他說著便伸手上去摸,「額頭也有些燙」。
「莫春羽!」宋隨側頭躲開,面無表情道:「我累了」,說罷便推開門扇,將莫春羽擋在了外頭。
「您要是不舒服千萬別一個人扛著啊。」
莫春羽不放心地叮囑,見裡頭的人不再搭理他,又嘀咕了句,「既然沒被發現,那為何還要責備我沒放好迷藥?」
奇奇怪怪的。
他想起什麼,雙手扒著門:「不對啊,您有什麼發現沒?」
「那咱們明日還走嗎?」
莫春羽踮著腳,問得真切認真,回應他的只有屋頂上偶爾的鳥雀鳴叫聲。
第26章
冬日陽光帶著些淺淡的暖意,悄無聲息地攀上了房檐處半透明的冰柱。
冰柱悄悄化開,零落下一片斷續的水聲。
冷清的院子裡傳來些鳥叫,晨光透過高大的樹冠掃下,穿過屋檐小窗,映在少女婉約秀麗的眉眼上。
那一扇烏羽淺淺顫動,終於掙扎著緩緩睜開了。
兩個丫環守在床邊,趕忙迎上來。
「姑娘,你可算醒了。」
盈雙將她扶起,碧流將桌上的藥端了過來,柔聲道:「姑娘感了風寒,快些把藥喝了。」
梁雁接過瓷碗,閉眼悶了一口,啞著嗓子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哺時了,您睡了半日,老爺夫人都急壞了。」
屋子裡縈繞著一股藥味兒。
梁雁捧著藥碗,腦子稍稍清醒了些,「我昨夜好像又犯病了,在地上躺了一會。」
許是昨日淋了雨的緣故,她腦袋昏昏沉沉的。
恍然間只記得,昨夜夜半在地上被凍醒後起來,自己又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床去,一覺醒來竟然已是半日午後了。
兩個丫環聞言對視了一眼。
盈雙第一次發現梁雁的迷症還是在梁雁來墨縣不久時,那天她晚上起來起夜,看見梁雁從屋子裡出來,也不知要去哪,她在後面一直叫她也沒反應,於是只能跟著梁雁。
看見她走到了平日裡種茶葉的地里,直接就躺在了那睡了過去。
後來梁昭和孔令珊給她找過許多大夫,也用了許多藥,情況已經好轉了許多,許多年都未曾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