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動把手,門鎖的聲音宣判著這場無端囚禁的延續。
手機被沒收,門窗被封死,唯一的出口外是靜靜等待獵物妥協求和的捕手。
昨夜的記憶回籠,虞禮書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做了一場荒謬的夢,但後頸處被撕咬出的痛感,清晰地傳達著自己的處境。
他被宴時晝關起來了。
酸澀混雜著恐慌溢滿心頭,虞禮書敲打著房門,高聲呼喊著監禁者的名字。
"時晝!宴時晝!"
可當門外傳來步步逼近的步伐聲時,他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宴時晝。
他吻了他,向他表白,而他早有察覺卻拖沓默許,時至今日又猶豫推拒。
"時晝。。。。。。"
虞禮書放緩聲音,不欲激怒宴時晝,聲音中帶著勸哄:"你先把門打開,我們再談,好麼?"
男人一如既往地意圖用溫柔安撫揭過一切問題,只需宴時晝識地後退一步,他便又能裝作不知,將一切裂痕修復如初,遮掩著繼續走下去。
門外似乎傳來一道低低的笑聲。
虞禮書辨析出嘲諷的意味,仿佛對方在蔑笑他的天真。
「時晝,無論什麼理由,你都不能把哥哥關起來……」
「時晝,你有在聽嗎?」
「我今天必須回國……」
「宴時晝,別再幼稚了,遊戲結束,消氣了就放哥哥出去……」
虞禮書伏在門上,絮絮叨叨地說著,未能得到門外人半分回應。
直到他聲音中染上薄怒,說道:「宴時晝!你再這樣以後別和我一起過生日……」
門板被輕輕叩響,門外的人似乎帶著幾分不悅,用有節奏的敲擊來警告。
"答錯了,哥哥。"
宴時晝甜絲絲的聲音隔門傳來,此刻如索魂的利刃般鬼魅駭人。
"你……什麼意思?"
沒有人回答他。
伴隨著沉默,門外的腳步聲遠去了。
虞禮書無力地癱倒在地毯上。
他知道宴時晝想要什麼答案。
可他給不了,他不敢給,他賭不起。
一霎那的無力後,他重站起身來,在房間內尋找趁手的工具。
視線鎖定在唯一可作為敲擊器使用的沙漏上,他毫不猶豫地拿起來,朝門鎖砸去。
「咣當!」
「咣當!」
「咣當!」
隨著第三下敲擊,沙漏不堪重負地裂開一道縫隙,綿密的血紅色細沙漏到地上,宛如盛開的彼岸花。
門鎖毫髮無傷,依舊完整鋥亮。
房間裡的動靜似乎驚動了宴時晝,可他沒有因此妥協開門,只是再次走近,輕輕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