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有证据?”
谢时安看着男子,语气淡淡的,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魄:“这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诛九族的!”
“草民没有污蔑他!我就是被他手下人抓去铸铜钱的作坊做工,那些人会总会借着各种各样的由头不让我们好好吃饭休息,对我们动辄打骂,在里面见不到光地活着,每日早早便要起来”
男子泣不成声,又说了好几个细节,让苏不容指尖微缩,真该死,居然真的让人跑出来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反应不过来这是针对自己的局,那这十几年的知府简直就是白当了!
他还真是小看这个谢时安了啊!居然敢折腾出这件事对自己发难,真当自己是吃素的?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拨一队人马随你去那个地方瞧一瞧。”
谢时安点了点头,又看向苏不容:“不知苏大人意下如何?”
“谢大人既已做出了决断,那本官还能说什么?”
苏不容看着他,冷冷地说:“这城主府还真是守卫森严啊,随随便便就能够闯入生人。”
“大人此言差矣,想必是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怀揣着一腔热血便直接让人进来了。”
谢时安被他这么一刺也不生气,只是轻声说:“下官必定会对那些下人严加处置。”
“哼。”
苏不容冷哼了一声,目光扫视堂下各怀心思的人,最后盯着那个男子,眸光冷冽:“你说的这些不过并没有丝毫根据,如你所说,这地方不见天日,你又如何能够得知与本官有关?”
“因为你来过!”
男子怒目而视,他盯着苏不容,眸中满是血丝,苏不容带来的护卫见状连忙围了过来,害怕他暴起伤害到苏不容。
“这…”
“此话当真?!”
“简直是胡说八道!”
“知府大人怎么可能这么做!”
“你这人定然是认错了!”
男子此话一出,堂内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三两成群都开始议论,今日前来的都是紧跟着苏不容的,他们为人低调,几乎在谢时安来的时候都未曾参与斗争。
苏不容暗中提点过他们,这位天子近臣处事便是非黑即白,不会允许灰色地带存在,正因为及时规避,他们才能够直到如今都未曾被抓到错处。
但是大家跟着苏不容都心知肚明,这私铸铜钱乃是死罪!小米谢时安来了之后,他们早就让那些人都停下了,一个人都不让放。
怎么可能今天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人?
想了想,他们知道,这是谢时安对他们下手了,他居然真的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下手!
“谢大人,这苏大人可是知府,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又如何能够妄下结论?!”
谢时安看向那个叫的最厉害的官员,是永乐城中一镇长,听说家里还挺有银子的,这个官位似乎也是他疏通了不少关系求来的。
这其中少不了苏不容的牵桥搭线。
“李镇长说得对。”
谢时安轻蔑地点了点头,随即道:“既然此人拿不出证据,想必确实是在说谎。”
“必定是在说谎!”
李文焕听到他的话被认可,又重重点头:“此人必定是居心叵测,妄图陷害朝廷命官!”
“不可查!不可查啊!”
又一镇长开口,谢时安挑了挑眉,看着他义正言辞地说:“大人若是查了,岂不是冒犯上官?知府大人也白白受了委屈,陛下必定会责怪大人…”
“此人说的话前言不对后语,必定是在撒谎!妄图陷害苏大人!”
“是!一定不能让人得逞了!”
“谢大人,我们身为同僚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性子应当改一改了,万万不可如此冲动。”
“是啊是啊,总是这样可不好。”
谢时安看着关心自己的众人,轻笑着说:“若是我一定要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