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星予一向喜歡乾淨,渾身上下黏糊糊的感覺讓他狠狠皺眉。
他拿出口袋裡的手帕想要去擦,卻覺得胳膊一痛,一隻蚊子停在了他白藕一樣的手臂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他的血,他的胳膊上立刻就鼓起一個紅紅的大包。
斐星予:「……」
斐洺瑞果然就是個混蛋!好生生地在陽台上養什麼花,熱天蚊蟲能不多嗎?
他單手按在玻璃上,隨手撿起了地上不知道是捆什麼用的細鐵絲插在門鎖里倒騰。
一個成年人做起來都不是很地工作在一個孩子手中卻是如此的輕易,就在他即將撬開門鎖的時候,他看到屋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眯著的青年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低語著。
「去經紀公司又不是去上班,這麼早幹嘛啊。」
「啪嗒」。
斐星予手中的鐵絲掉到地上,他隔著玻璃盯了面容有些模糊的青年很久很久。
這人居然真的打算去經紀公司。
就在這時,他聽到對門的窗戶被拉開,鄰居家的小女孩伸手指著他,「哈哈哈,這個哥哥一定是不聽話被家長罰站啦!我就不一樣,我乖!」
「是的,洋洋最乖了,是天下第一的好孩子。」女孩的媽媽摸著女孩的頭哄道。
斐星予:「……」
他踮著腳取了旁邊的晾衣架,將晾衣架一伸,硬生生勾著對門的窗戶鎖把窗戶關上了。
斐明瑞起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半了,斐星予正端端正正坐在餐桌前吃著午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斐明瑞。
「怎麼,連看都不看我?小心我不帶你去經紀公司。」斐洺瑞面色如常,並沒有記恨斐星予妄圖曬死他的事情。
他一直都是一個心很寬的人,報復過的事情就該翻篇了。
斐星予只當沒聽見,一邊將自己的椅子抵著大門,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一邊將切成小段的蔬菜往嘴裡放。
雖然他已經盡力保持優雅,但小孩子的嘴到底不大,腮幫子被撐得鼓鼓的。
哎喲,這還生氣了。
斐洺瑞看了眼表,如果再跟斐星予繼續這樣耗下去,經紀公司可就下班了。
他到柜子里翻了翻,最終找出幾塊軟糖塞到斐星予手裡。
斐洺瑞記得小孩子總是離不開這玩意,他以前的鄰居總是每隔幾天就買一大袋糖,每天抓一把給孩子揣兜里。
但給糖歸給糖,他還是苦口婆心地勸了一句,「小孩子吃太多糖不好,到時候牙齒爛了可別找我哭!」
斐星予:「……」
「你才爛牙齒!你牙齒全部掉光!」
斐星予如臨大敵地盯著那幾塊糖看了幾眼,趁著斐明瑞打岔的工夫,快剝了一顆放在嘴裡,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但是卻從門前悄悄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