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斐星予使用的工具都是大一號的,他做菜的手法卻格外嫻熟,不一會兒,整個廚房裡已經瀰漫著蛋炒飯的香氣。
炒菜的鍋比較重,斐星予拿起來有些吃力,乾脆將盤子放在底下,再將鍋垂直放置,頓時鍋內的米粒便自發性地在盤子裡堆成了小山。
最後,斐星予還將小腦袋湊近鍋里,細心地用筷子撥出粘在鍋底的米粒。當最後一粒米粒落在「小山」頂端的時候,他解下圍裙,「完成了。」
這蛋炒飯無疑做得極好,每一顆米都無比軟糯,配上蛋花就像是一份藝術品,讓人食指大動。
斐洺瑞大腦一片空白。
早在拍綜藝的時候,裴星予便告訴他自己會做飯,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他現在究竟吃不吃呢?
吃,感覺自己失去了身為父親的尊嚴。
不吃,又感覺實在是暴殄天物。
草,還是吃吧!在旁,任何猶豫都是對食物的不尊敬!
悄咪咪地將凍水餃封印在了冰箱最底層,斐洺瑞立刻開動了。在沙發上嗨了大半個晚上,他的肚子早就餓扁了,剛剛也是強撐著爬起來做飯的。
他快地咀嚼著,嚼著嘴裡的,還看著盤子裡的,就像是準備屯糧的小倉鼠。
斐星予:「……」
這種感覺,像是養了個孩子。
年僅五歲的奶爸終於忍無可忍了,抽出餐巾擦了一下斐洺瑞唇角粘著的米粒,「……慢點吃,噎死了我可不管你!」
很快,斐洺瑞又去添了一碗,乾飯的動作不僅沒有變慢反而更快了,「沒事,噎不死的。」
他下意識舔了舔唇邊粘著的蛋花卻舔錯了位置,直接將油在唇上抹開了。斐星予皺了皺眉,隨手拽過一旁的紙巾將油和蛋花一齊抹去。
看了眼手中沾上了油的紙巾,斐星予有些愣神。
真是的,他幹嘛要幹這種事情!
他將紙巾團成球,狠狠扔進垃圾桶,再一次拎起自己的書包。
「自己做的飯,自己都不吃?要不再吃點吧,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斐洺瑞終於停止了乾飯,看起來終於有了點父親的樣子。
斐星予牽了牽唇,涼涼道,「再吃的話我上學就遲到了。」
不做學生好多年的斐洺瑞:「……」
好吧,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太可憐了!
他伸手按住斐星予的肩膀,「坐下吃吧,我待會開車送你。」
斐星予愣了一下。
又開始了,這個善變之人讀作心機,寫作無心為之的語言!
用完早餐,斐洺瑞開車送斐星予去學校。上學的早高峰真是要命,堵車都堵了半個小時,直到雨點落了下來他們才趕到校門口。
目送斐星予進去之後,斐洺瑞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繞著打起了轉。
原著曾經提起過這裡,這所學校的教學水平極高,老師也嚴,面向的群體更是貴族豪門,可以說,未來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多都是從這裡畢業的。
本著為斐星予好,不讓斐星予輸在起跑線上的教條,原身將年僅五歲的斐星予提前送入了這所學校,並為對方定下了極其嚴苛的學習任務。如果斐星予沒有完成,就會受到懲罰。
當然,這只是個背景板設定,作者並沒有興致在炮灰和反派身上施加過多筆墨,所以斐洺瑞並不知道斐星予在校內情況如何。
這次,他打算親眼看一看。
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剛好轉到操場,並一眼看見了自家那個臭屁小孩。出乎他意料的是,斐星予居然不是一個人。
斐星予面前站著三個高年級的男孩子,此刻,他們正呈三角之勢將斐星予圍在正中間。
領頭的那個小小年紀就染了一頭捲毛,一枚精緻的耳釘戴在耳朵上,從精細程度上看,這玩意兒一般的有錢人都買不起。面對這種家庭背景太過強大的學生,學校和老師都不怎麼敢管。
這三個孩子早就過了畢業的年紀卻賴在學校里不走,在校園裡稱王稱霸,低年級學生看到他們就一陣腿軟,只得繞道走,但是斐星予卻站得筆直,不卑不亢。
捲毛男生借著身高優勢打量了斐星予一會,毫不猶豫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臉蛋,「怎麼?你爹上了個綜藝挽回了點人氣你就覺得自己可以在學校里挺直脊背了?到底是劣跡藝人的孩子!」
他的小弟假裝勸他,「雷哥,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戲子的兒子都這樣,沒什麼素質的!我聽我爸爸說現在那些個什麼明星若是放在以前就是賣藝賣身的女表子!」
被應和了,雷哥感到非常高興,放聲大笑起來。但是笑了一會兒,他又不滿斐星予的反應,掐斐星予的臉掐得更用力了,「怎麼了這是?啞巴了嗎?跟著學長笑兩聲,鼓個掌不會啊!」
「都有這樣一個爸爸了,你還在乎著那點臉皮啊!你爸爸不是為了拍戲跪舔那些導演嗎?你要不也跟我們表演一個?表演得好,學長我呢就不繼續找你麻煩了!」
斐星予面無表情,手卻伸向口袋,捏緊了半塊碎磚頭。就算一打三無法取得勝利,他也要從這些人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大塊肉。
斐星予的注意力高度緊繃著,指甲死死扣進磚頭縫裡,細細的血絲從指甲縫裡滲透出來。他的眼神就像是狼一樣,隨時做好了以輕傷換重傷,以重傷換致命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