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玮皱了皱眉头,又细细看了看那块明显是被利器割下来的布料,几番对比后,得出一个结论。
没错,的确如袁少侠所说,若真是他杀人,断不会留下如此显眼的证据,不太现实,确实不可能。
东方濡捏了捏那块用细密银线勾勒的莲花团纹图样的,材质不一样的布料,语气随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万一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这我们谁能说的清楚?老夫可不知道。”
袭家主也在皱眉沉思,他的左眼依然被一只黑罩子所覆盖,右边眼底却漆黑如墨,看不清具体情绪。
“那袁少侠,既然你否认是自己杀过这二人,可否推断一下,凶手到底是何人?”
“在袭某府中一下子死了两个人,若传出去的话,怕是不好听吧?”
“别人还以为袭府只进不出,一进去便会丧命,以后,说不定没有门客上门了呢?得给出个解释才行。”
方多病又开始低着头查验尸身,说实话,他目前也没有什么思绪。
刚刚打击淳于玮的一番话只不过随口说说,并不是觉得他就是本次案件的凶手,这人武功不高,心机也浅,很难做到。
这位郝然旷,手中那把随身携带的软剑被他握的很紧,腹部有一大约5寸长的伤口。
从形态上来看,倒是和手中之剑极为相似,莫非是自杀?
李莲蓬也注意到了,仿佛猜出了他内心的想法,解释道。
“不,不会是自杀,这伤口虽和软剑一致,但你仔细看看,只堪堪一寸深,也没留多少血。”
先是低头,向着身体鞠了一躬,这才仔细翻了翻腹部的伤口,道:“这深度,估计连肌肉层都未划破,不会因此致命。”
方多病也注意到了,缓缓点头,“确实如此,全身上下也没有其他的伤口,到底如何做到的……”
两人正在思考问题,又是一阵尖叫声,猛然打断了思绪,不由得抬头向后望去。
“啊,啊,家主,葵儿,葵儿想起来了,昨晚,昨晚,昨晚我看见了袁少侠,他从房间里出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脸上还带着笑容,总感觉,他鬼鬼祟祟的……”
方多病忍不住皱眉,语气稍冷。
“葵儿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昨晚上因为有事,我才在师父房里呆了会,后来是回自己的房间了。”
“期间也并未去过其他地方。”
葵儿摇摇头,只一脸茫然,“我,我,我不知道,我只看着你从房间里出来,并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沈洛也有些心急,一个闪身冲到了对方跟前,抓住她的肩,“葵儿姑娘,你可看清楚了?莫不是天太黑,看错了不成?”
“方,那个,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看见袁少侠进过这间屋子?”
葵儿还是摇摇头,“没有,我只注意到袁少侠出了房间,并未留意去了何处。”
袭家主状若无事的点点头,问道:“袁少侠,能否具体说说是何事?也让大家解解惑?”
方多病顿了顿,面上表情一言难尽,总不能说,在和李莲花讲他的黑历史吧?
不过也没事,他有一百种办法让面前的众人闭嘴,想冤枉他?做梦去吧!
准备好一番措辞后,正准备开口,忽然,那位带路的侍卫长闯了进来,附耳在袭家主面前说了好些话。
袭家主听了后,眉头忍不住一皱,目光朝着方多病的方向望了望。
当真是有些棘手,还以为昨晚袁少侠不过是说说罢了。
没想到,他没有吹牛,动作还如此迅,竟然真把百川院的人给惊动了。
如此,焕儿杀人罪是坐实了的,百川院这边必不会心慈手软。
本来打算昨晚送儿子离开的,那位恒熙姑娘竟然提出要亲自看管,她武功高强,也没找到机会下手。
不过没关系,现在,他自己也深陷杀人谜案,看他到时候如何脱身。
真是个狂妄的小子,如此自作主张,袭某今日,就教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