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狐疑地看了眼他,还是把宋时清背对着他呼噜到了怀里,又摘了一只耳机带到自己耳朵上。
才带上,他就听见了那边陈建安咋咋呼呼的声音。
【我他妈看到的时候人都傻了,你说这得是谁啊,搞这么无聊的小动作。】
【哎你跟谢哥说说,这事得查监控啊。不然万一对方是个变态,今天敢放血写什么狗屁婚书,明天就敢拿刀找上你。】
谢司珩的眉毛皱了起来,“什么婚书?”
冷不防听到谢司珩的声音,陈建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跟找到了靠山一样,连嘲带骂地把他在宋时清卷子册里现染血婚契的事情讲给了谢司珩听。
这事太吓人了,那么大一张纸,被血染成那个样子,就算是拿毛一点一点往上沾也得满满一碗啊。
更何况血迹带着喷溅的边缘。陈建安平时喜欢看刑侦片,兀自猜测这是割开动脉喷出来的。
谢司珩不吭声,下巴贴着宋时清的耳朵放大划看陈建安过来的那张图。
周遭安静,宋时清耳边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清浅沉稳,逐渐地将宋时清的心安抚了下来。
“谢司珩。”宋时清低声叫他。
环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身后人冷嗤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是!啥人啊,时清我跟你说,这纸还潮潮的一股子腥味。我的天,我书包现在都是这个味道。】陈建安义愤填膺。
宋时清已经不怕了,闻言小小愧疚了一下,“回去我送你个的。连累你了。”
【真的?谢谢校花。】
“哎哎。”谢司珩打断,“我们家时清借你卷子还得赔你个包啊,还有谁许你也跟着叫时清的。”
他手下快把图片转给了自己,宋时清这才拿过自己的手机。
【你瞧你独的。】陈建安抱怨,【校花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报警吗?】
宋时清看了眼旁边亮着灯的房子,轻轻叹了口气,“你拿个密封袋帮我装一下吧,卷子夹也是。我办完葬礼以后再处理它。”
妈妈为姥姥的事情累得已经倒在了医院里,明天才能做完所有检查。其他几个舅舅姨妈正在办姥姥火化的事。
因此老家这边摆席开路、布灵堂开坟地的事,全压在了大舅和大舅妈身上。
这个时候,再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和家人说,妈妈肯定得陪着他去做录找学校,无疑会给本就忙乱的局面填一把火。
【行。】陈建安应下。
谢司珩放大看婚契上宋时清名字旁边的血污,似乎是想从中找到这张婚契上另一个人的名字。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气只余还生出了点说不出来的焦躁。
就好像在本能中,他意识到自己的领地被另外一个东西踩进来了一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