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司珩依旧死死盯着那里,耳边嗡鸣声一片。
女医生撑起身朝前面看了眼,“好了,拐进巷子就是,你们先去挂号处,我去给你们喊五官科的周医生。”
宋时清伸手扶了下表姐,也朝外面看了眼。
县城的医院也就一栋大楼,底下连着两三个低矮的楼丛。
车在空旷的地方停下,宋时清扶着刘柠下来,脚踩到实地了,才觉一向会跟在他身后的谢司珩没有动静。
宋时清回头,看向车里。
谢司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下来了。”宋时清说道。
谢司珩的目光在他肩膀上顿了一下。
现在还没有完全进入夏天,晚上有风,更冷。所以宋时清穿着件较为宽大的连帽卫衣。
将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留下的痕迹,尽数遮在了衣料下。
宋时清无知无觉。
荏弱可怜。
宋时清隐约觉得谢司珩看他的目光有些异样,本能地紧张起来。
但就在他要询问的时候,谢司珩放松地笑了一下。
“我——我突然想起来,咱俩的那个,旅游签证是不是过期了。”
“……什么旅游签证?”宋时清懵懵地问道。
谢司珩若无其事地跳下来,转移注意力转移得天衣无缝,“奥地利的旅游签证。等咱们高考完,正好可以去玩一趟,那边凉快。”
“在你俩甜甜蜜蜜讨论暑假去哪玩的时候,能不能先想想我这个伤患。”
刘柠阴恻恻的声音插了进来。
宋时清赶紧看向她,刘柠哼了一声,示意往前走。
不远处,医院在挂号处门口放了一块霓虹灯牌,正一扇一扇地给他们指明方向。
县医院设施老旧,也没个自动挂号的机器,坐在窗口后面的护士大概是因为要上夜班的缘故,整个人冷冰冰的。
宋时清把刘柠的身份证递过去,护士扭头,掀起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珠落在宋时清的脸上。
宋时清莫名,和她对视。
两秒后,护士牵起嘴角,朝他笑了一下。
她从宋时清的手中接过刘柠的身份证,冰凉的手指缓慢地碰过宋时清的手心。
宋时清怔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缩起了手指。
这样冰冷的温度,让他想起了下午时的刘柠。
……
但护士很快扭过头,拿着身份证在读取器上刷了一下,黄的机器“滴”的一声,然后滋滋地吐出一张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