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糊的花錦聽到?這話才慢慢清醒:「娘,我以後多回來看你,你要在?家等我!」
「傻孩子,娘不在?家能去哪?」花漣月再抱了抱她,讓人將梳洗的東西?都搬到?她這裡?來,看花錦慢慢上妝,換上喜服,昨夜還擁著?她睡得香甜的姑娘轉眼就被裝扮成娘。
迎親的郎接上了娘,跪拜辭別父母,戚存墨眼眶微紅,花漣月也轉過頭拭淚。
蓋頭下的花錦渾然不知,她只看見熟悉的手牽過她,昨夜睡得太遲,一路她都是昏昏欲睡,人家叫磕頭就磕頭,被送進?房她還詫異,原來這就是嫁人。
在?一片鬨笑聲?中?,花錦的蓋頭被玉如意輕輕挑起,正對上一身紅色的陳亦安,他眉眼含笑,看見蓋頭下的花錦,怔了一怔。
「你剛剛乾嘛那樣看著?我?」花錦等房裡?的人都走開後才敢問。
「我不曾看見你穿紅色,一時看迷了。」陳亦安借著?端酒杯不敢與花錦正對眼。
「你今日穿紅色也好看。」難怪成親要穿紅色,原來是大家穿紅色都好看。
「這是交杯酒,你怕辣,喝一小口就好。」
「這個我知道,喝了就能長長久久。」這個她看見師姐喝過。
「對!」陳亦安嘴角按捺不住的上揚。
花錦端起酒杯,抿一口,果然辛辣,她微微吐著?粉嫩的舌,一旁盯著?她的陳亦安接過她手中?酒杯一飲而盡,將兩個酒杯扔到?桌上,俯身含住還在?吐舌的小嘴。
花錦只發?出一聲?驚呼,便被男人口中?濃烈的酒氣籠罩住。
門口傳來硯書的聲?音,陳亦安才鬆開了被吻得快暈過去的花錦。
「你等我,我去外頭一會就回來。」陳亦安眼中?半是柔情半是要將她吞入腹中?的渴望。
花錦無?力靠在?他胸膛,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文弱書生不知是誰說的,力氣比她大許多。
陳亦安扶她坐下等她緩過來才轉身出去,邊走邊擦掉嘴上脂粉。
花錦這才覺得臉上滑膩,照了鏡子,差點被鏡中?人嚇暈,這臉上水粉塗了起碼有三?層,更可怕的是臉頰上兩團紅艷艷的胭脂,她終於明白剛才陳亦安為何會突然看到?她那種神情,他能忍住不笑也是難為他了,還有他剛剛是怎麼親得下。
洗了臉後花錦才感覺臉上輕鬆,她想起昨夜娘親囑咐她的,又記起阿茉公主送她的畫冊,趁著?無?人得先鑽研一下,上次黑燈瞎火,又暈暈乎乎的,怎樣開始怎樣結束都不知道。
聽到?門口有腳步聲?,花錦將好不容易翻箱倒櫃找出來的畫冊藏進?被中?,她才瞄了幾眼,里?面栩栩如生的圖畫,她既怕又好奇。
硯書將喝醉的陳亦安扶進?來:「少夫人,公子喝醉了。」
「他不會喝還喝這麼多。」花錦忙上前幫忙攙扶。
「公子的同僚敬他,公子一高興就全乾了。」硯書扶了陳亦安回房,累出一身汗。
「外面賓客都散了嗎?」花錦扶住陳亦安躺到?床上也累得微喘。
「都散的差不多了,少夫人你也早點安歇。」硯書暗罵袁六不夠義氣,這才到?房門口他自己?就跑了。
硯書離開時還貼心的將房門合上,房間登時安靜下來,只有喜燭燃燒偶爾迸發?出的噼啪聲?。
花錦用了熱毛巾幫陳亦安擦臉:「不會喝還喝這麼多!」
花錦轉身去換熱毛巾的時候,床上剛才還醉得一動不動的男人睜開雙眼,艱難的抽出身下烙得他背後生疼的畫冊。
他本就是裝醉,被畫冊上的內容所?吸引,連三?分?醉意都散去。
花錦換好熱毛巾一出來就看見剛才還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靠在?床上專心致志的看著?手上的畫冊。
花錦嗷一聲?衝上前就要去搶陳亦安手上的書:「你不能看!」
「我為何不能看?夫人原來喜歡這種?」原本就渾身熱血沸騰的陳亦安,看見這畫冊,身上像被點了火一樣。
「這個是阿茉公主給我的,我這就收起來。」花錦連忙要去收起那畫冊。
「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這畫冊很好,我也很喜歡。」陳亦安就勢抱住要衝上來搶書的花錦,天?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你鬆開…」花錦還想開口,被陳亦安堵住了唇,她掙扎不出,畫冊滑落在?床下,夜色涼如水,只能看見地上散落著?紅色的喜服。
「你像上次那樣在?上面好不好?」
「你還記得上次,你不是說你忘了?」
「傻姑娘,怎麼可能會忘。」
寂靜的夜只能聽見這幾聲?,想再細聽就沒了動靜。
只到?了月上中?庭時能聽見女子輕聲?求饒:「好哥哥,不要了。」
陳亦安食髓知味,如何能停下來,恨不得和心愛的女子融成一體,永遠不分?開。他一直記得第一次花錦如何在?他身下承歡,這個幾乎日日都會來他夢中?的姑娘,他終於能抱滿懷,而不是醒來懷裡?空蕩蕩。
陳亦安只恨春宵苦短,他擁住累極睡過去的花錦滿心喜悅,她終於名正言順的屬於他了,輕吻一下她眉心,如船入港,劍入鞘,另一半找到?了一半,人生終得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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