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錄田園詩,沒經驗,帶了很多東西。看來應該是白廢力氣了,這裡看起來什麼都有。」
走到節目組安排的房子,上面聽到腳步聲的嘉成主動出來查看,見到他後揚起手臂揮了揮。
「這兒呢!」
他扭頭朝屋裡喊了一聲:「又有人來了,快來幫忙!」
嘉成快步跑下樓梯要幫忙提行李,阿瑟側肩擋開他的手,虛虛給了他一個擁抱。
「成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啊!怎麼感覺又變帥了!」嘉成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開玩笑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個節目是幹什麼的,穿成這樣過來。」
阿瑟拎起箱子,笑著說:「我知道啊,這麼穿還不就是為了聽你誇我一句帥。」
他笑起來之後修過的野生眉尾部會挑高,拉寬冷郁的眼部,陽光落在上面,幾乎能被濃密的睫毛盛住,顯出一種亮堂的漂亮。
嘉成被他逗樂了,趕忙說:「那我多夸幾句吧,看把孩子想的。」
他已經45了,穩居Za台主持一哥的位置多年,保養的很好,在大眾的印象里仿佛多年來都沒有絲毫變化。但近看能看出眼角已經有了皺紋,身材也比以前瘦削一些。
走樓梯的時候他還想幫阿瑟提行李,阿瑟沒讓,起了個別的話題轉開了他的注意力。
等兩人一塊兒上了樓,聽到動靜從廚房裡出來的甜圓和涵成才跑到門口,看見阿瑟就是一陣誇張的大呼小叫。
「哇!!是活的阿瑟!!」
「我還沒見過本人呢!」甜圓過來和他握手,伸出來才想起來手是濕的,連忙甩了甩:「你好你好!」
阿瑟從兜里拿出小袋包裝的紙巾遞過去:「你好。」
「妃瑟,看看我!」
涵成也湊過來,熱情道:「哥,我是你歌迷!繞樑的歌一大半我都會唱!」
阿瑟聽到他的稱呼後眼皮輕輕一垂,看似隨意地把行李箱拉到身前,避開了他要握手的動作,笑容客氣:「我也聽過你的歌。」
妃瑟是粉絲內部圈子裡對於阿瑟的稱呼,就像石頭被叫玉一樣。
這個叫法來源於去年的一場演唱會,那場妝比較濃,腮紅打在了眼尾的位置。他本身是冷感的長相,沒有表情的時候天然具有強烈的攻擊性,但被妝容這麼一帶,五官霎時變得濃艷昳麗起來,和以往的風格大不相同。
當時照片上了熱搜,粉絲說這是「緋瑟」,叫著叫著順口就成了「妃瑟」,再後來直接喊他老婆。
從老公到老婆,阿瑟不太愉快,因為是粉絲才勉強忍了,而且也很少有粉絲當面這麼叫他。
「真的嗎,哥也聽過我的歌啊?」涵成露出幸福的表情:「我好快樂!」
他叫妃瑟的本意是想表明自己是真粉絲,顯得親近一點兒,現在也沒不識相地問你聽過我哪一,反倒是自己哼起了繞樑很出名的某歌的副歌部分。
阿瑟開嗓配合著他清唱了一段,甜圓在旁邊直呼好聽,氣氛自然而然被炒熱。
這會兒,劉玲玉端著菜從廚房出來,埋怨道。
「你們倒好,在這聽現場呢,就留我一個人在廚房。」
嘉成帶著兩個小的連忙道歉,幫著她去把剩下的菜端出來。
阿瑟慢了一步,劉玲玉看著他身邊兩個龐大的行李箱,笑著問:「你會做菜嗎?」
他誠實搖頭,劉玲玉就道:「我看你也不像會的,這麼遠的路,怪辛苦的。你就等著吃吧。還有個湯在燉著,人也沒齊,你先把東西放房間裡。」
「對了,房間我們已經先分好了。」嘉成出來恰好聽見:「阿瑟,你和質眠一起睡三樓,可以嗎?」
阿瑟當然不會說有意見,他道:「行啊,江影帝還沒來吧?」
嘉成點頭:「嗯,就剩他了,不過估計也快了。」
他喊了涵成來幫忙提行李,這回阿瑟沒拒絕,一人一個把東西搬上了三樓。
吊腳樓一層建在平地上,不住人,放雜物和養些牲畜。二層有個廚房,一個會客廳同時是吃飯的地方,剩下還有兩個房間。嘉成和涵成住一間,劉玲玉和甜圓住一間。
三層除了一個房間外還有糧倉,現在糧倉是空著的,另外就是一片露天的區域。可以拿來曬東西,放套桌椅的話夜裡也能聊聊天、喝喝茶。
行李箱提進房間後,涵成說要幫他整理東西,阿瑟拒絕了。
拍著他的肩膀說了:「謝謝。」
「不用不用,別和我客氣!」涵成說:「那哥你有什麼要幫忙的再叫我,我先下去了。」
阿瑟答應,房門關上,他只掃了一眼屋內兩張簡樸的木床就收回視線。也沒打開行李箱,屈腿半坐在立著的箱子上,用手機拍照發給了小林。
阿瑟:全部換了
小林:收到!已經租好車了,我一個半小時能回你那裡,哥。
阿瑟關了微信,刷手機拖過十來分鐘時間,才起身下了樓。
第3章
下樓後,樓下傳來熱鬧的人聲,他若有所覺,邁步進門正對上一雙望過來的眼睛。
漆黑如墨的,掩在鏡片之後。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戴眼鏡,但江質眠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臉部輪廓較深,骨相有種經歲月打磨沉澱的成熟韻味,眉目顏色過於濃,仿佛過去所歷風霜雪雨都滲透在這裡面,有深淵般的故事感。平光鏡藏住了他眼中的東西,只令他看上去是一位睿智、儒雅的沉穩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