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吐不出来东西。
她几乎一日未进食了。
昨夜在鹧鸪庙倒是有斋饭,不过她那时候没有胃口,根本吃不下。
见她如此,卫宴洲又立刻沉了脸:“嫌朕恶心?”
他刚刚看见她手臂的青痕,心软了一瞬,可是程宁居然被他亲吐了。
是因为有南熵在,所以程宁觉得自己恶心了?
“你——”吐不出来也难受,冷汗涔涔往下落,程宁一字一顿:“别、太荒谬。”
卫宴洲微微冷静了些,才现程宁脸色青白,唇也几乎白的没有颜色。
她是真的在不舒服。
甚至因为干呕,身体都微微痉挛起来。
他心一慌,抓着人抱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太医!叫太医过来!”
门外候着的王喜原本就万分焦急,此时一听要叫太医,还以为程宁被怎么了。
“快去请太医过来,请两个,不,三个!问问孟医官在不在!”
吩咐完一撩军帐,赶紧进去,见程宁这样子,惊惧交加:“陛下,怎么了这是?”
方才不是还还好的么??
卫宴洲抱起程宁,卷了个被子将她裹住:“方才犯恶心,大约是压着她的胃了。”
他刚才没注意,将程宁扛到肩上。
那个姿势程宁的胃压在他肩膀上,怕是膈着了。
“娇气。”卫宴洲又担心又恼怒:“从前千军万马压境,三天三夜不睡也不见你如此娇气!”
若是程宁还有力气,她此时跳起来也要揍他一顿。
有本事你一夜不睡不吃,再被我扛在肩上摔一顿试试?
有皇帝的令,太医来的很快。
卫宴洲将程宁安置在榻上,紧紧搂着。
他这个架势,大有程宁要是有什么事,就杀了这些太医的意思。
而这位太医,不久前才给谢轻漪拔过箭。
同样是妃嫔,对待可不一样。
惠嫔娘娘一身是血,昏迷中不断念叨着陛下,抓着陛下手。
但是卫宴洲也只是偶尔应承一声,坐在床边看不出情绪。
跟死搂着熹妃娘娘怒气冲冲的模样全然不一样。
太医查看了程宁的眼瞳一番。
卫宴洲迫不及待地追问:“怎么样?”
程宁被裹成了一只茧,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奄奄一息地靠着卫宴洲。
——她也不想,但她没有力气挣扎了。
太医沉吟了一番,踟蹰道:“娘娘气血虚亏,身子本就羸弱,这怕是。。。。。劳累过度饿的。”
饿的??
卫宴洲的脸色直接黑如煤炭:“你没用膳?”
“没。。。。来的及。”
她本想回了营帐就吃饭,可是卫宴洲和南熵出现了,折腾到现在她一口水也没喝上。
卫宴洲气笑了:“鹧鸪庙里的老师父都死绝了?差你一顿斋饭?”
倒是想吃。
可是为了给你个狗东西求个平安扣,怕吃了饭佛祖觉得我心不诚,才忍着没用。
程宁现在就想回到昨日,将那个一心要去鹧鸪庙求平安扣的自己给掐死。
卫宴洲不配!……
卫宴洲不配!
她被下的手袖藏了藏,誓让袖袋里那个平安扣永无面世的机会!
卫宴洲再气人,身体也是自己的。
程宁不打算跟自己过不去了,她在被子下挣扎了两下。
但是被卫宴洲裹得太紧,手都伸不出来。
这些动作惹得卫宴洲更加不满地呵斥:“又动来动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