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珍这个晚上才?知道,其实,伍明纬是一个体贴的会成人之美的人。
*
别过岑珍,江沉开车,照原路返回。
此时的一天已经开始,伍明纬的农历生日过完了。
陪他?强撑着睡意打来回的江沉不悦的问:“那戒指怎么了,有什么特殊意思?给了别人还要回来。这不像你会做的事。无端端介绍一个人去当练习生,姑父知道了又要骂你。”
江沉瞧出,伍明纬是用这个善举安抚岑珍,不然要岑珍还东西说不过去。
捏着那枚银戒指,伍明纬慢吞吞的回答:“本来觉得?毫无意义?,现在有意义?了。”
“有啥意义??你他?妈小小年纪能别搞这么深沉么。天天都老气横秋的,老子?看了特别烦。”江沉深深的吐槽。
这个晚上,江沉熬夜开车往返市区跟西五环,腰都开疼了,也没搞明白伍明纬为何要刻不容缓的找岑珍要回这个蛇形银戒指。
多年之后,当伍明纬去终年热夏的中缅边境上当缉毒警,将?一双根本用不上的毛线手套一直带在身边,
跟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江沉看清楚为他?织毛线手套的人为他?织了什么图案,才?明白到,在伍明纬十八岁生日的晚上,不止伍明纬的戒指,甚至伍明纬的人生,都因为这个织手套的人产生了特别的意义?。
从这个晚上起,伍明纬的心?里不可或缺的住进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温琰。
*
时间很快来到高三上学期末。
大家都在埋头学习,温琰的成绩提高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靳淙这个学霸转来朝励,平时她跟靳淙在一起,沾染了学霸身上的灵气,高三下学期,念理科的她的成绩排进了全?校前五十名。
临近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班上同学最爱讨论的莫过于考什么大学什么专业,熟悉温琰的人都认为她肯定会考政法大学,继承她父兄的衣钵。
可是温琰心?里却并不喜欢法学,她偷偷告诉靳淙,她想考医学院。
以前在职高上的半年,她对护理学就展露了不少天赋,靳淙鼓励她不照家里的安排,考医科大。
伍明纬的生日过去以后,送他?手套的温琰在学校礼堂里对他?公开告白失败,温琰好像对他?死心?了,再?也没有让靳淙帮她给伍明纬送过饮料跟小礼物。
反正她不送,伍明纬也不缺人送。
靳淙很体贴,一直刻意避开跟温琰聊伍明纬这个人。
高三下学期,伍明纬来学校的频率并不太高,最近消息传来,说伍明纬要考警校。
跟他?那个天天跟着他?的那个表哥江沉一样,他?也要上警校。
警察专业类学校有不少体能考试安排在校外跟外地,他?去参加了,就很少出现在校园里。
伍明纬家里其实也有很多生意等着他?长大后去接手,虽然他?上面?还有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哥,但是财阀家的继承人无论如何也应该读商科,才?更能成功的继承家业吧。
学校里不少同学在迷惑怎么伍明纬会选择考警校。
有一次,得?知伍明纬真的在一本正经的考警校,靳淙就问了跟他?关系最好的梁霆空这件事。
梁霆空回答:“伍明纬这个人,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离经叛道,他?绝对不会走?别人为他?规划好的路。”
梁霆空顿了顿,又补充说:“其实他?有点?儿心?理疾病。”
“什么心?理疾病?是吧,我也觉得?。真的。”靳淙闻言,终于在某件事上跟梁霆空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伍明纬这个人真的有病。
“他?表哥江沉,你见过吧,他?父母是警察,被毒贩报复,弄死了,事情?生的时候,伍明纬正好在他?们家度假,他?亲眼?目睹了整个流血事件。幸好当地派出所赶去得?及时,不然伍明纬也挂了。”
也许是临毕业,有股跟好兄弟们分离的氛围作祟;又也许是哄靳淙,想教她人情?世故,梁霆空告诉了靳淙伍明纬小时候有过的不幸。
“……”
靳淙听?得?目瞪口呆,面?色苍白。
靳淙以为伍明纬这种?人生下来就是无忧无虑,每天想的都是吃喝玩乐呢。
财阀家的小儿子?,一直被人宠得?高高在上,睥睨众生,永远不懂人间疾苦。
“江沉后来就被他?们伍家收养了,所以江沉才?天天跟他?一起。”
梁霆空用难受的口吻说,“弄死江沉父母的毒贩到现在还没找到,江沉当了警察,就是想找到他?们,不过伍明纬现在也决定考警校,我可没想到。估计也是想替他?舅舅跟舅妈报仇。”
他?俩说这件事的时候,在情?侣电影院的包厢里,梁霆空躺在床上看电影,靳淙在一旁的小桌边握写作业。
平时她都不屑于问起梁霆空他?们那群富家子?的事。
可是,今天她偶然问了一下,得?到的真相让她心?里产生了自己过去是不是太肤浅的怀疑。
为何要那么轻易的下结论,觉得?伍明纬跟梁霆空他?们都是无忧无虑的扶不上墙的阿斗。
靳淙压根没想过伍明纬有那么痛的过去,还有那么远大的志向?。
这些跟他?的浪荡外表差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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