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锦娘,你想在县城住一晚?”宋景北突然觉察时间不对,人家去县城都是天不亮就出。
宋锦斜了他一眼:“不然呢?”
宋景北突然急了,“别啊!锦娘,咱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住进黑店怎么办?你哥我个糙汉子没事,可你和外甥他们很容易被盯上的,要是你们在我手上有个三长两短,娘会把我皮剥了的。”
他可没忘来之前娘的交代。
“谁告诉你要住店?”
宋景北更急了。
“锦娘,不住店难道去城东破庙跟一群乞丐抢地盘?”
宋景北突然想到自家妹妹那些年,跟爷爷走南闯北,据说很多时候就是借宿破庙的,莫非现在妹妹想念那些年的日子,也想带两外甥亲自尝试一下?
“不行!锦娘,你不知道世道险恶。就拿咱们如今这位县令来说,自从他上任后,多处官道被劫掠,治下匪患猖獗,大白天上路都心惊胆战,更不要说你们女子夜宿破庙,不安全!”
宋锦没想到她大哥这么能讲,她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行了!我没说要住破庙。咱娘来信,他们在县城租了个院子暂住。”
宋景北一时间脸上精彩万分。
旋即有些委屈的看宋锦,“娘写信给你,咋没写给我?”
宋锦笑眯眯的看自家哥:“你看得懂?”
宋景北:“……小外甥可以念给我听。”
“行了!大哥,你继续。”宋锦指着地,赶紧溜了。
“时轩时泉,今儿中午咱们吃个新鲜玩意。”
宋锦便带着姑侄仨去上次的放鱼篓的山脚。
第一次来宋锦就现这里的几棵榆钱树。
只是那会儿还没现在这样嫩绿浓密,养一养果然更好。
宋锦把鼓篓挎腰间,便开始摘起来。
清雨有样学样。
两小只够不到,有些不高兴,宋锦就教他们如何爬树。
稳重的阿轩在这个事上,显然没有爱玩的阿泉上手快。
“娘亲,我爬上来啦!”
“娘亲,这个真能吃吗?”
“嗯,很好吃。”
对于娘亲的话,时泉无比相信。
时轩还在学爬树,做哥哥的没弟弟学的快,难免丧气。
宋锦鼓励他。
“没关系,多试几次就行。见过猴子爬树吗?把你当做一只猴子就行。”
猴子在山林里不难见,有时它们还会跑到花溪河喝水呢。
时轩没见过猴子爬树,但猴子很灵巧,伸出去的手又快又灵活。
有了娘亲的引导,时轩似乎领悟了诀窍,很快也爬上了另外一棵榆钱树。
摘了两箩筐榆钱,又从河里的鱼篓里捞出些鱼虾,宋锦带着他们满载而归。
宋锦教清雨如何捡榆钱,弄好后清洗干净。
“对,就这样,面粉、鸡蛋、盐巴,就这样搅拌均匀。”
把顾清雨教会了,宋锦便去看刘鸿畴的复健情况。
为了让他顺利复健,宋锦还画图让刘老汉做了天梯,支架等器械。
好在刘鸿畴也是个狠人,衣服都被汗浸透得能拧出水来,也不曾叫苦叫疼,反而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越战越勇。
宋锦很佩服这父子二人。
做老子的为儿子永不放弃。
做儿子的同样坚韧不拔。
宋锦过来时,只刘鸿畴一人在复健,看得出他已经辛苦多时,早已汗如雨下。
多年沉睡在床,让他如今显得格外清瘦,但绝对不孱弱,假以时日,必然是个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