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提了。”裴渺气恼地说,“驴蛋又不老实了,把驴棚给踹坏了,每年到这个时候就闹腾,还是大黑乖,从来都不闹。”
大黑是他们养的一头牛,驴蛋则是一头驴。
李浩一边对着镜子整理刘海,一边说:“这也不怪它啊,它这是思春想母驴了,呀,有颗青春痘!”他忽然现刘海下面藏着一颗青春痘,有挤逗强迫症的他怎么能放过这罪恶的痘痘,搁下镜子,双手就跟脸上的青春痘开始较劲。
裴渺走到石磨边,在李浩对面坐下,道:“所以我想让你带驴蛋下山去找母驴配个种啊。”
他说完还小声嘟哝,“唉,真不懂,母驴有什么好的。”
听到这话,李浩笑了,连青春痘都忘记挤了,一脸坏笑地望着裴渺:“师兄,这你就不懂了,对于驴蛋来说,胡老汉家的那头翠花就是个大美女,跟翠花配个种,它能激动得三天睡不着。”
裴渺两眼一翻:“女人有啥好的。”
李浩:……
最后李浩还是骑着驴蛋下山了,因为裴渺要去采药,没空下山,这次是他独自一人下山的,反正这四年来他已经下山很多趟了,熟门熟路的,走不丢。
驴蛋一路很激动,很亢奋,跑的好快,都快赶上马的度了,李浩被它颠得七荤八素,暗叹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这似乎还算不上爱情,顶多算是以年为周期的****不对,是一日情。
六十里的崎岖山路,被驴蛋半天就颠完了,李浩到达胡柳村的时候才刚过中午,望着背后的遥远的南陀山,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快就到了。
胡柳村有三十多户人家,其中十几家姓胡,十几家姓柳,所以叫胡柳村,村子南边有条河,叫金水河,金水河路过胡柳村的时候拐了个弯,通向西北边,正好把胡柳村围住,这条金水河很长,一直通到三十多里外的金水镇,金水镇因这条河而得名。
金水河上有座小木桥,没有名字,由于年久失修,桥面木板已经断了好几根,李浩每次走在上面都感觉瘆得慌,提心吊胆地过了木桥,来到胡柳村头,迎面走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庄稼汉,这庄稼汉他认识,叫做王大黑,人如其名,皮肤黝黑,是胡柳村的外姓户。
王大黑一见李浩,顿时开心打招呼:“哟,白眼小李道长,下山啦?”
李浩虽然不喜欢这个称号,但他也不想得罪人,礼貌地回以微笑,点头:“嗯。”他本想说下山来给驴蛋找母驴来了,可想想这不是什么光彩事,就不说了,想说点别的,好像也没啥别的好说的,毕竟大家也不算太熟,干脆就傻笑吧。
他虽然想应付过去,王大黑却不笨,按照以往经验,这个月份下山,还带着驴蛋,一下就猜到了李浩此行目的,笑呵呵地说:“胡老汉下地干活去了,你若想给驴配种的话,恐怕要去田里找他了。”
李浩眉角抽了抽,顺便翻了个白眼,这人真不会聊天,干嘛非要扯掉老子的兜裆布,啊,不对,是遮羞布,咦,这两玩意有差别吗?
经过了王打黑的好心提醒,李浩打算先去一趟田里找胡老汉,跟他先打个招呼,毕竟要上人家的驴,也得经过主人的同意嘛。……
经过了王打黑的好心提醒,李浩打算先去一趟田里找胡老汉,跟他先打个招呼,毕竟要上人家的驴,也得经过主人的同意嘛。
可驴蛋一根筋,它就是要去胡老汉家,一人一驴的意见生了分歧,于是一场拔河比赛就此展开。
李浩拉住栓在驴蛋脖子上的套绳使劲拽,驴蛋撅着屁股朝翠花的方向拖,双方力气差不多,斗了个旗鼓相当,李浩拽了半天也没拽动驴蛋半步,又气又急,破口大骂:“蠢驴!跟我走!再不听话,信不信老子让你变骡子!”
驴蛋才不鸟他,没有人可以阻挡它去见翠花的步伐,一股狠劲充满全身,竟然拖着李浩一步一步艰难地王翠花的方向走去,那股为了约一炮而勇往直前的精神简直让人咋舌惊叹。
就在李浩气得破口大骂的时候,后方忽然传来“哒哒哒”的急促马蹄声,只见一队衙差骑马冲了过来,足有六人。
王大黑一见这六名官差,心头顿时一咯噔:“要出大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