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调整,在素玉大长老的带领下,青山剑派一行精神抖擞地前往皇城广场。
皇城广场,是皇族宫廷大门前的广场,平时会被皇室用作阅兵、祭天等大型活动,即便数十万人列队站立,也不会觉得拥挤。皇城论剑到访宾客众多,因此皇室一般也会将宴会摆在此处。
原本空空如也的广场,经过这几天的连番布置,一个富丽堂皇的宴会场已经展现在众人面前。
广场的正中间搭起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安排了各式各样的歌舞表演。舞台之下,是皇族的主桌,两旁依次是皇亲国戚、国家大臣,然后才是各路宾客,洋洋洒洒,估计摆了能有上千桌。
宴会场的两旁,摆下了巨幅的装饰图案,还有灯谜、字谜,供众人玩乐。
舞台和装饰画,把整个广场包裹成了一个宴会厅一般,可见蓝羽皇室出手之阔绰。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宴会场入口处的两副字幕。一副是这次皇城论剑的活动安排,另一副则是空白的名次榜单和对应的奖励。
任何在活动中取胜的人,名字和门派将会立即被写在榜单之上,这也是展示自己和门派实力的最佳途径。
殷骏一行到的时候,宴会场几乎已经坐了一半人了。
“我靠!这么多人?”殷骏惊呆了。他以前只参加过二三十桌的婚礼,这上千桌的派头,估计在人间也没多少人体验过。
“邀请了那么多宗门和宾客,加上皇室要的面子,自然就办的大了。”念如说道。
“殷骏!快过来!”张若澜站在一幅巨幕下冲殷骏挥着手。
他过去一看,原来巨幕上写的是本次皇城论剑的活动安排和规则。
皇城论剑一共会举行七天,前面三天是各种各样的活动,主要的活动都会在宴会场的舞台上举行。也有一些门派或者宗族会攒一些小场,可以在宴会场找好地方,吩咐皇族的内侍安排便可。
主舞台上,第一天是门派和个人展示自己的表演活动,第二天皇室邀请了一位神秘嘉宾来谈经论道,第三天则是拍卖会。最后是本次盛会的重头戏——皇城论剑,以先文后武,一文一武的顺序,连续举办四天。
前两天的活动结束后,酉时开始,皇室会继续安排歌舞宴会,直到第三天拍卖结束以后,场地才会被拆除,连夜改设成擂台。
前面几天的活动,殷骏其实都不怎么感兴趣,特别是拍卖会,他兜里连个铜板都没有,还能拍个球啊。
所以,他最关心的还是论剑活动的规则。
论剑文试,主要比拼的是修者对典籍、经道的理解,会由此次邀请的神秘嘉宾出题,由易入难,层层而上,直至决出最终的胜者。文试可以以个人为主体参赛,也可以以门派为主体参赛。如果以门派为主体参加,每一轮只能选一位代表出场。从比赛上来说,文试散修稍显吃亏,门派优势更大;但从最终结果来说,散修如果能拔得头筹,便能独拿奖励,门派则需与其他人分享。因此,总体来说还算公平。
论剑武试,就是一对一的比武切磋,一个门派最多报名两人。在来皇城之前,各个门派已经通过传讯的方式,将参赛的名单报给了皇室,活动组织者已经将巨大的对阵图画在了一幅巨幕上,远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青山剑派这边以门派为单位报名参加了文试,让殷骏和张若澜参加了武试。
殷骏远眺对阵图。他第一局的对手,没有门派,应该是个散修,叫林旭平。而张若澜的对手,居然是扶风山庄的邵风。
“师姐师姐,就是你对阵的那个邵风,昨天吵你睡觉。”殷骏对张若澜说道。
“好,过几天把他打得睡不着觉。”张若澜装模作样地掰掰手指。
读完规则,一行人步入宴会场。想不到在入口处,殷骏居然又遇到了熟人——皇室由八皇子蓝羽玄负责迎宾。
蓝羽玄面对客人,始终保持着皇室应有的风度,直到看到殷骏的那一刹那,脸都抽抽了,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说老八,”殷骏上前一把就搭在蓝羽玄的肩膀上,“你也那么大个人了,别那么矜持啊。大庭广众之下,我有那么吓人么。”
蓝羽玄努力对着殷骏憋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心里却暗骂道,“宫廷脚下,我特么那是怕你么?我是怕大皇姐!得罪你个瘟神,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殷骏见蓝羽玄不搭理他,觉得没劲,跟着大家就入场了。
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在数千张台子中找个位置也没什么难度,很快一行人便来到指定的牌号桌前落坐了。
这里离舞台和蓝羽皇室主桌都只隔了四五张台子,看来青山剑派在蓝兆国的地位还挺高的。
殷骏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好奇得东看看西瞧瞧。
他拿起桌上的筷子,我去,金的啊?太奢侈了!又拿起了碗碟,看了半天,觉得有点像课本里画的唐三彩样式的陶瓷。桌子台布和椅子靠背用的都是绸缎料子。
总结下来一句话,太豪横了!不愧是皇室举办的宴会。
“土鳖!”一行人看了眼殷骏,在隔壁桌坐下了。
“不光是土鳖,还是粪球落入了花丛啊。”随行的另一人附和道。
这怎么到哪都招人嫌?还是说天界找茬的人特别多?
不过既然被骂了,殷骏当然不会惯着他,小脾气一下子就提上来了,“说谁呢,一桌子的王八犊子,话都不会好好说,能不能像王八吃西瓜一样——滚!”
“你说什么!”那一桌里三名弟子气得噌一下就跳了起来。
“殷骏,不得无礼。”素玉大长老起身说道。她对这一桌中的一位老者做了个礼,“周老执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那位被叫做周老执事的老者,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素玉大长老的声音才缓缓睁开双眼,“原来是青山剑派素玉丫头,好久不见了。”
他的声音沙哑又饱含沧桑,一听就是那种很有辈分的人。
周执事又接着说道,“年轻人吵吵闹闹,由他们去吧,论剑上才能见真章。”
“周执事说的是,大家都坐下吧。”素玉大长老说道。
“那老头是谁啊?”殷骏悄悄地问张若澜。
“他是通宝门的大执事,周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