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祝燈也微微眯了眯眼,充分審視了面前的男人,或者說,應該是男孩。
太嫩了。
看上去青澀稚氣,衣著也是小孩子品味,不合他胃口。
剛剛的問話沒得到回應,尤果皺起眉,向前兩步,護崽鬥雞似的擋在謝今面前:「別拿你那種噁心的眼神看crazy!」
咦,十九歲的時候自己也這麼不會來事嗎?
祝燈勉強回憶了下,毫無收穫。
無所謂的收回視線,目光在對面幾個少年的臉上逡巡一圈,選了個最合他眼緣的。
他彎唇一笑,搖了搖手中的可樂,語氣閒適,尾音卻又像無意間帶著把撓人的鉤子,婉而深長:「謝謝款待,善解人意的好心江雨聞隊長,哦……是sno。」
*
祝燈是慣於享受的人。
所以目前的貧窮讓他非常不滿。
他不能開自己最愛的粉色庫里南去吃麻辣燙,不能乘坐私人飛機去他購置的海外小島上挖泥鰍,甚至連包場旋轉餐廳,吃一頓平平無奇只有十萬塊的松露晚餐的快樂都沒有了。
祝燈不想回別墅去,怕自己看到謝今之後開始仇富。
寒風瑟瑟。
很快,祝燈就連打了一串噴嚏。
——很好,繼沒有了金錢自由和魚塘自由後,這副白撿的身體連吹風自由和呼吸自由都沒了。
祝燈搖搖欲墜的在門口石階上找了個避風的位置坐下來,兀自不知想了些什麼,點開手機,查詢餘額。
然後打開黃色外賣app,搜索手機,價格由低到高排序。
國產老人機。
祝燈:「……」
算了,老人機都沒嫌棄他窮,他憑什麼嫌棄老人機慢?
過了半小時。
靠在別墅前昏昏欲睡的祝燈在跑腿小哥疑惑的目光中等到了他購買的六部老人機。
年輕的跑腿小哥最終沒有抵制住好奇的誘惑:「帥哥,你都住這了,怎麼還買這種手機啊?」
祝燈蜷在石階上,揚起臉。
那是一張過分好看的臉,粗略看過去,近乎有種男女莫辨的美感。
不知是被風吹得,還是覺得委屈。
泫然欲泣的桃花眼裡像是有幾分濕意,細看又無,只剩冷空氣中殘存的一抹緋紅。
祝燈吸了下鼻尖,淒悽慘慘:「江南皮革廠倒閉了,老闆帶著小姨子跑了,欠我的血汗錢還不上,兜里就剩九百八了。」
小哥:「……你把所有錢全買了手機了?」
「啊,是的。」
祝燈狡黠的豎起一根手指,湊在唇前,「我準備下海去搞傳銷。」
小哥三觀震碎,被帶跑偏,冒出一句:「那你不如就在這別墅區里直接找個老闆包你。」
祝燈抱過六個手機盒,丟來一個鄙夷的眼神:「那怎麼行?二十一世紀的好青年不可以色色。」
小哥:「……」
備受傷害的跑腿小哥緩緩離開。
祝燈縮在屋檐下,給老人機們一一開了機,毫不客氣的蹭huk的IFI下好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