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被解开的卿野,冷风呲啦一灌,浑身猛一激灵,长眉微蹙,迷迷糊糊的哼唧了几声,双手防御性的交叠于胸前。
因此那顺着动作由腕间滑落至小臂的白玉镯便显得格外显眼。
南肆渊方还柔和不自知的眼神瞬间一沉,睨着这碍眼的白玉镯,琉璃目中起了杀意。
因着合欢散的缘故,卿野眸光有些涣散,脑子里也跟糊了浆糊似的,但饶是如此,也隐隐感受到了南肆渊好像在看自己的镯子。
卿野咬了咬唇,惦记着白白的小命,于是主动乖乖的将镯子摘下来,一只手轻轻拉着南肆渊的衣袖。
由于目光难以聚焦,所以这双原本清亮的墨眼瞧上去便如同蕴了水雾。
光是一眼,便足以让人迷失。
南肆渊原本见卿野将觅安兽随身带着心里窝火得很,可被卿野这样看着,南肆渊心底的暴戾便如同被小猫软乎乎的爪子给抚平了。
变成玉镯子的白白,现下真是有苦说不出。
方才看戏看得多兴奋,现在就有多想遁地回随兰居!
家兽们谁懂啊,被白毛这要杀兽的眼神盯得浑身毛却连抖都抖不了是多想死的感觉啊!!!
掌心黑雾一现,白玉镯便消散于空。
而在玄月偏殿的某一处,天上掉下只白白,恰巧砸到了一处盆栽之上,两眼冒着转圈儿的金星。
白白:呵呵,谢谢,我真的会谢。
……
兰汀州内,南肆渊雪倾泻,玄衫半敞,折生枝曼于身,一素孤冷的琉璃目染上情欲更令人沉沦。
卿野呆愣愣的盯着眼前这好看到不真实的人,借由合欢散的底气,心痒痒的用手指拨弄着南肆渊垂下的雪。
南肆渊也不恼,双手撑在卿野的身侧,垂眸凝着卿野,轻声道:“好玩儿?”
闻声,卿野立刻讪讪的撒开了爪子,移开目光,欲盖弥彰的别过头去。
见状,南肆渊虽面上仍是那孤冷的模样,然淡淡的琉璃目中满是笑意。
南肆渊握住卿野缩到一边的手,十指相扣,完美契合。
雪落到卿野锁骨处,吻亦落于猫儿耳尖。
“痛就告诉本……”
南肆渊顿了顿,看着跟脸红得跟红烛花色一样的卿野,眉眼一动,将卿野的手牵得更紧了些。
“告诉我。”
心如擂鼓,分不清是谁的心跳,说不明是谁的情动。
卿野胡乱“嗯”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浑身烫得不行,死死紧闭着双眼,根本不敢看一眼南肆渊。
就当是一场梦……
对!就当是一场梦!
……
巫山楚雨春风度,兰汀州映影厮缠。
在一片空荡寂静的纯白中,鱼水交欢,玉兰花开。
……
良久,已不知是何时辰了。
南肆渊看着形状可怜的卿野,终究还是心软了。
旁人眼中狠厉无情的魔宗尊主、高不可攀的鹤烨尊上,此刻虽依旧面无表情,然动作却是笨拙而又小心翼翼,为卿野清洁身体,有些生硬却还是努力轻柔的为卿野穿上衣衫,掩下了那同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斑驳的吻痕。
南肆渊看着现下消散的折生枝曼,神色漠然。
轻轻拨开黏在卿野额间的丝,指尖描摹着他吻过的眉眼与薄唇,琉璃目中情绪幽深不见底。
……
卿野,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