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常年高居上位,居移气,养移体,贺彰明修炼出了一身凛冽傲慢的气质,无论酒吧初见,还是后来在项目谈判时,他都是一副冷漠霸道的模样,有种高不可攀的疏离感,不用他亲自话,人们就会自惭形秽的保持距离,只敢远远的看着他、仰慕他、崇拜他。
就是这种傲慢的疏离感,让荀洌一眼心动。
荀洌有时候会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个不走心的海王,后来得出的结论,是他既想不断征服,又会很快腻味,而且还不想承担任何责任,渣的令人指,才会逐渐在征程中迷失自我。
直到他来到了这个古怪的书中世界,一眼看中了一个看起来辣难搞的家伙,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占有他后,又忽然现,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被他征服。
正因如此,贺彰明才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可现在,男人眼睛里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搞错了吧,这可是贺彰明耶是那个为了女主哐哐撞大墙的男主耶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看自己
荀洌睁大眼,瞪着贺彰明那双仿佛很深情的深邃凤眸朝自己压来,随即感到唇上落了一轻轻的吻。
像片柔软的羽毛,刮过他被紧攥的心脏,把心脏瘙的又痒又舒服,甚至为了回味这片刻的触感,主动的停下了跳动。
可惜轻轻的一吻后,荀洌就感到自己被人松开了,他后知后觉的抚上嘴唇,像个情窦初开的孩子,愣在了原地。
贺彰明后退两步,也像一个纯真无辜的少年,歪着脑袋冲着荀洌笑一笑。
有点儿得意,还有点儿害羞。
他轻咳了声,声音从喉间滚出,像渡了层生涩的蜜,带着点说酸不酸,要甜不甜的味道“我我还没学好,就先到这里。”
荀洌背脊僵硬,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紧绷到酸胀,半响,他咬了下舌头,哑着嗓子问“你什么意思”
贺彰明凤眸飘了下“这对我来说有点难,需要点时间。”
“什么意思我不懂”荀洌打断他的话,声音有点迫切“你在学什么”
贺彰明一怔,重新看向他。
“说啊。”荀洌不耐,那个荒唐的念头又涌了出来,很勉强才把心头的焦躁和忐忑按下去,无礼的问“到底在学什么告诉我”
随着他的责问,贺彰明脸上的生涩尴尬一点点褪去,只有剩下眼底还有点炙热,像香烟烟头的那点火一样闪烁着。
他默了一瞬,开口“我在学,怎么做鱼。”
“做鱼”荀洌彻底糊涂了,求而不得的烦闷让他起了点真火,有了向绿植大花盆上踢一脚的冲动“你行不行啊,话都说不清楚”
贺彰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你不会不记得我说过什么吧”
“学什么当然是学怎么玩里。”他盯着荀洌,一字一句说“你既然不愿意教,就别怪我把你当试验田。”
荀洌吸了口冷气,立刻明白贺彰明话里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自己刚刚不是说了不会阻止他去追求冷翡玉吗
他怎么还要和自己纠缠
荀洌咬了下舌尖,痛感让思维清晰了些,他皱着眉仔细回忆贺彰明刚才的表现,声音有点颤“不对,你刚刚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他烦躁的踱了两步“贺彰明,不要和我开玩笑了。”
闭了闭眼“抱歉,刚刚有点着急,态度不好,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沉默,长久的沉默。
窗外卷进一阵微风,带动绿植的阔叶颤动,出一阵簌簌的声响。
荀洌呼出一口气,抬起眼“ok,好,没问题。”
他咬着牙,勉强笑了笑“算了,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转身,低低骂了句脏话,终于没忍住踢了大花盆一脚。
受到无妄之灾的绿植晃了晃,好在盆地厚实,稳住没倒。
荀洌看都不看一眼,恨恨的掠过绿植,直到左手手腕又被拽住。
他一扯,没扯动,冷冷道了一句“放手。”
贺彰明没松手。
不仅没松开,还把他手腕捏的更紧了。
“很好。”荀洌点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嘶。
他举起被抓的左手,一个拧身,肩臂腰腿连成一体的带动力量,汇聚到攥成拳的右手上,一个右勾拳向贺彰明的腹部捅去。
毫无防备的贺彰明突然受到猛击,闷哼一声松开了荀洌的手腕,捂住腹部连退了两步,背脊重新顶回了窗扉,双眉紧皱的忍着痛。
荀洌捏着拳头,心头翻腾了这么久的疑虑和忐忑仿佛终于找到了泄口。
可偏偏泄口还太小,不够解气。
他眼中寒光一闪,举起左手,恶意满满的说“刚才算你走运,受的那一下不是我的惯用手。”
说着,左手攥拳,又狠狠的往贺彰明身上来了一下“这一拳,才是我的真正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