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冽停住脚步,微微皱眉。你是
男人瞅着荀冽笑了笑∶你好,荀先生。我是徐医生派来接你的司机。他说着,抬手就要去接荀冽的行李箱。
荀冽手没有松开,淡淡说∶徐医生没有和我说。
顿了顿,又道∶而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与徐医生无亲无故,不至于这么热情的招待吧
自称司机的男人一挑眉,随即肆意的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又嚣张,又引来不少路人的回眸。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歇,忍着笑解释道∶徐医生和庄医生关系特别好,一听说你是她转过来的病人,就把眼巴巴的你当成子侄看待了。
顿了顿,语气微妙的补充∶至于我嘛,是个失业青年。他嫌弃我成天无所事事,就把我打过来,充当你的司机和导游。
说着,拍了拍自己反光的肱二头肌我对南城特熟,肯定能帮到你的。
荀冽眯了下眼睛,没说话。
男人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的亮的牙齿。
也不管荀汤是否拒绝,嘿嘿的抓过行李箱我大概比你小叫我小颜就行了
荀汤不知道小颜是什么来路,看衣着打扮,谈吐举止都很像工地里搬砖的大帅哥。
他开车开得很稳,对南城路况了如指掌,还特别喜欢别车抢道,赤裸裸一个马路流氓。短短一截路,就别的两个司机气得开了车窗朝他怒吼。
他却不以为意,轻轻松松的哼着小曲,还转过头对荀洌咧嘴一笑∶瞧瞧,路怒症,心理疾病的一种,学名阵型暴怒障碍,一般是因为讨厌,或者因为被其他车过了而感到挫败,希望所有车辆、红绿灯都按照他的意愿安排
荀冽不置可否,一路面无表情的听着他对各种沙雕司机指指点点。
等到了酒店,他才意犹未尽的收了话头,热情的帮荀冽提行李、办入住、冲前台的妹妹飞媚眼,一幅初出茅庐的小马仔模样。
荀冽不动声色,冷眼瞅着这个小颜到底想干什么。
到了医院,看到了与小颜有几分像的徐医生,他才有点恍然。
徐医生见到荀冽,果然一幅看晚辈子侄的模样,笑呵呵的带着他建了档,又做了一整套检查,最后虎着脸对跟前跟后的小颜怒道∶徐慕颜,你别给我丢脸,好好招待小荀,听到没有
骂完,又冲着荀冽解释∶这小子是我的小儿子,在国外读了几年医学研究生,刚回来没多久。
我听师妹哦,就是庄医生介绍了一下,小荀你情况比较特殊,最好有个陪护跟着。我这小儿子虽然不是产科学专业的,但耳濡目染之下,还算有点知识储备,而且这家伙皮实,有点小聪明,成天出去乱窜,对南城衣食住行各方面很了解,就先让他带你熟悉熟悉,顺便给你找个合适的房子。
荀冽∶
他瞅了眼小颜一身与医院氛围格格不入的工地痞子打扮,品味了一下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文雅名字,有点无语。
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过徐医生的好意。
徐医生是三家医院的院长,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时间亲自接待荀冽,这会儿刚歇下不久,就又有同事敲了办公室的门进来汇报消息。
荀冽见他忙碌,很知进退的告了别。
走出医院,现徐慕颜还跟在身边,便停下脚步,侧头问了句∶你不走
徐慕颜正无聊的盘着个小石子,听荀冽问话,一脚把小石子踢到绿化带里∶不走啊,反正也没啥事,就跟着你呗。
说着,又流里流气的呲了下牙∶荀哥,哎,我叫你荀哥可以不
荀洌默了一下。他忽然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自己带球跑的生活,也许并不会平静了。
贺彰明刚下飞机,一坐上轿车,熬了一天一夜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任承把他叫醒时,他整个眼睛都是猩红的,布满了细细的血丝。
唇色却极浅,泛着亚健康的苍白。
任承吓了一跳,忙道∶贺总,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贺彰明抬手捏了捏鼻梁,看了眼腕表,直接无视了任承的话,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任承知道贺彰明这态度是肯定不会休息了,只能无奈道∶不太乐观,这次对方联合了华尔街其他两股势力狙击我们,同时各大海外媒体平台上也出现了质疑的声音,舆论酵的很快,绝对是有人在幕后做推手贺总,对方这次来势汹汹,肯定没有上次那么好应付了。
其实上一次,也是贺彰明带着海外团队,不休不眠整整对抗了十几个小时,才让形式平稳下来,绝对谈不上好应付。
任承很清楚,就业内同一代来说,除了贺彰明以外,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力挽狂澜。
何况贺彰明布下的局,绝不只是力挽狂澜而已,最后甚至反过来咬了对方一口,才让对方吃痛缩手。
他不明白,这个俄系资本怎么会在短短一段时间就再次卷土重来,而且比上一次来的更凶猛
任承跟在贺彰明身后走进会议室,看着他即便生病,依然能够紧密冷静分配任务,分毫不差的总览全局,看着他一脸无情冷峻,猩红凤眸中甚至带着点见血的疯狂,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自家上司,这是要准备杀疯了的节奏吗
今天,贺綦突然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领着贺家实业一众小股东与薰夫人、贺修明两个编外人员,拿着早已经准备多时的详尽报告,向贺彰明率领的贺家金融开火。